聚光灯汇聚,充满未来科技感的舞台亮起。
银色金属结构与蓝色LED光带交错。
萧亦然身着黑色的高定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银色的音符胸针,在干冰中缓缓走出。
宛如降临凡间的未来使者。
观众席上,刚从《赤伶》的悲壮故事中抽离出来的观众,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错愕与不适。
“这画风怎么突然变成科幻片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里呢,这就开始搞高科技了?”
“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转换啊,感觉像是从古代穿越到了外星球。”
江沐月回到歌手等待区。
林哲和张晚星立刻起身,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轻视,只剩下敬畏与震撼。
他们下意识地给她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
“沐月,你刚才那个…”林哲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竖起大拇指。
“绝了,真的绝了。”
“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融合了。”张晚星摇着头。
陈菲没有起身,但目光紧锁着江沐月。
她第一次将江沐月视作了真正的、平等的对手,而非一个值得“提携”或“打压”的后辈。
“你做到了。”陈菲轻声说道。
“你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江沐月点点头,眼神很平静。
“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监视器里,萧亦然的《破壁者》前奏响起。
是极为复杂的古典赋格段落,由电子合成器模拟管风琴奏出,旋律线繁复而精准,技术力瞬间拉满。
“卧槽,这前奏也太复杂了吧?”
“我数学都没这么复杂。”
“这是音乐还是算术题?听得我脑瓜疼。”
观众们努力想跟上那精妙的旋律,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进入。
歌曲进入主歌,萧亦然开始演唱。
他的声线干净、技巧完美,穿插着高难度的转音和一段听起来极为古老、晦涩的中州古调,与激烈的电子节拍形成对仗。
“破壁者来自远方,带着文明的曙光…”
“融合古今与现代,重塑音乐的形状…”
等待区里,林哲忍不住小声对张晚星说:
“他在干嘛?写论文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唱啥。”
张晚星苦笑着摇头。
“《赤伶》是把一个故事揉碎了唱给你听,听完心都碎了。”
“他这个…是把一本教科书拍在你脸上,告诉你看,我多牛逼。”
现场镜头扫过观众席,许多人表情紧绷,眉头紧锁,不是沉浸,而是在费力地“解读”音乐。
一个年轻女孩甚至无意识地掏出手机。
“这歌词是机器翻译的吗?”
“听不懂啊,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完全没感觉。”
“我还是想听《赤伶》。”
幻音工作室休息室里,韩磊一拍大腿。
“完了,他这歌一唱,我刚听完《赤伶》酝酿的情绪全没了,现在只想赶紧去上个厕所清醒一下。”
肖雅也皱着眉头:“这就是所谓的高级吗?怎么感觉跟高级没关系,倒是跟装逼很有关系。”
凌夜平静地看着屏幕,一针见血。
“萧亦然建了一座技术的高墙,试图将所有人隔绝在他的之外。”
“而江沐月,掀起的是一场灵魂的洪流,所到之处,高墙只会被冲垮。”
歌曲进行到**,萧亦然的舞台特效达到顶峰,激光四射,屏幕上是不断碎裂又重组的几何图形。
然而,观众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江沐月那黑金戏服、一跪倾城的悲怆身影。
“位卑未敢忘忧国…”
“哪怕无人知我…”
《赤伶》的歌词还在他们心中回响,而眼前这炫目的舞台,却让他们感觉格外的空洞。
“太吵了,这个光效晃得我眼疼。”
“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刚才那个戏子的故事。”
“相比之下,这个就是纯粹的噪音。”
台上,萧亦然卖力地演唱着,他的技巧确实完美,转音也确实高难度,但观众们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
有人在回想《赤伶》的故事。
有人在拍照发朋友圈。
有人在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
甚至有人开始整理自己的包包。
萧亦然察觉到了台下的反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个八度,舞台动作也变得更加夸张。
试图挽回观众的注意力。
但越是用力,越是显得无力。
观众们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这里。
他们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悲壮的故事里,还在为那个戏子的牺牲而动容。
而现在这个高科技的舞台,这些复杂的技巧,这些晦涩的歌词,都显得那么…空洞。
“这就是降维打击?”
“我怎么感觉是在升维装逼?”
“听不懂就是我的问题了?”
一曲终了,萧亦然鞠躬,期待着掌声。
然而,台下先是诡异的寂静。
足足三秒钟的寂静。
这三秒钟,对萧亦然来说,仿佛过了三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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