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连忙把三样东西拿在手上查看,确实没有问题,尚驰能以五灵根筑基,而且境界如此短的时间内又有精进,也只能是靠着灵泉的帮助。
他将三样东西收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半天,才凝重的说道“此事切记不可对其他人说!我要好好得谋划一番,为师见你剑法还行,已经摸到了剑势的门槛,你就在此好生修炼,有老夫的指导,要不了多久你就能领悟剑势。”
尚驰大喜,连忙跪拜“师傅放心,弟子知道轻重。”
有玄性子沉得像深潭里的水,任外界如何翻涌,他自岿然不动。
矿洞那边的事明明透着几分蹊跷,他却半点没露急色,照旧每日在院中打坐,晨光里练剑时剑气划破晨雾的弧度都与往日分毫不差,仿佛那处可能藏着变数的矿洞,不过是山坳里一块无关紧要的顽石。
这般平静过了数日,直到第七日傍晚,有玄才从屋后的石架上取下个东西,缓步走到尚驰身边。
那物件被他握在掌心,初看只像块寻常的淡白石料,表面蒙着层细润的光泽,倒像是被山泉浸洗了许多年,触手该是温凉的。
“拿着。”
有玄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将那石头递过去。
尚驰双手接过时才发现这石并非凡物,石身轻得离谱,仿佛握着一团凝聚的云气,这才恍然想起记载中提过的云石。
他正低头打量,就听有玄补充道:“石上有我一缕剑势,你且拿去参悟。剑之一道,贵在入微,这痕迹或许能让你多些体会。”
尚驰这才凝神细看,果然在云石侧面发现一道剑痕。
那痕迹浅得像不经意间被指甲划到,长度不过寸许,边缘平滑得几乎与石面融为一体,若不细看,只会当是天然形成的纹路。
他心里难免犯嘀咕,这般浅淡的痕迹,能藏着多少剑势?
念头刚起,指尖已下意识地朝那道痕探去。
指尖刚触到那道痕的瞬间,尚驰只觉一股锐气猛地钻进皮肉里!
那感觉绝非寻常刀刃割伤的钝痛,倒像是有千万根无形的细针,顺着指尖的毛孔往里钻,带着股沛然的剑意在皮肉下炸开。
他浑身一激灵,几乎是本能地猛地缩回手,指尖已渗出一粒鲜红的血珠,顺着指腹滚落在云石上,竟被石面瞬间吸了进去,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尚驰盯着自己被划破的指尖,又看了看那块云石上依旧浅淡的剑痕,后背竟惊出层薄汗。
这道看似平平无奇的痕迹里,藏着的竟是能轻易割裂皮肉的锋锐,只是那股剑气收得极紧,若非亲身触碰,任谁也看不出这淡白云石上,竟锁着如此凌厉的剑势。
“哈哈,为了让你更直观的感受剑势,这道剑痕我并没有动用灵力,感觉如何?”
见尚驰吃亏,有玄极为开心的嘚瑟了起来。
尚驰望着指尖那粒未干的血珠,心头猛地一震。
他自己的肉身早已淬炼到上品法器的强度,寻常刀剑根本难伤分毫,可方才不过是指尖轻触那道浅痕,竟被无形的锐气割破。
而有玄分明说过,这云石上的剑势,他并未动用半分灵力。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尚驰这才真切体会到,师父那看似平淡的剑势里,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有玄仿佛看穿了他的震惊,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势之一道,从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便是我说得再透彻,你自己悟不透那层关窍,终究是隔着层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尚驰紧握着云石的手上“剑势与根骨资质无关,只看你对剑的熟稔,还有那份悟心。你且守着这道痕慢慢磨,能得多少,全看你自己。”
话说完,有玄转身便走,青灰色的衣袍扫过院角的青苔,背影很快融进了暮色里。
接下来的日子,尚驰果真再没见过他的踪迹,仿佛那道身影从未在这山间停留过。
他便真的守着那块云石,在洞府里坐了下来。
起初只是坐在石榻上,捧着云石对着光看。
白日里阳光从洞府缝隙钻进来,斜斜落在剑痕上,那道浅痕里仿佛有细碎的光在流动;
到了夜里,昏黄的光晕漫过石面,剑痕又像是沉在水底的游丝,若隐若现。
尚驰越看越心惊。
他试着把云石拿到洞外,晨光里,剑痕边缘竟泛起一层极淡的虹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剑影在其中穿梭;
正午日头最烈时,那道痕又变得凌厉起来,明明是静止的石面,却让人觉得有股锐气要破石而出;
待到月上中天,清辉洒在云石上,剑痕又柔和下来,像极了剑修平日练剑时,收势那一瞬间的余韵。
他开始换着法子看。或站或坐,或蹲着用水光看,或爬到院后的老松树上,让风卷着云石晃动摇摆。
有时把云石搁在青石板上,自己趴在地上从下往上瞧;有时又举过头顶,眯着眼透过剑痕看天上的流云。
不同的光线下,不同的角度里,那道看似寻常的剑痕竟像是活了一般,每次看都有新的模样,却又始终抓不住那变化的根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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