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医馆前堂。
李星河与陆汉卿一个在外,一个在内,相对而坐,陆汉卿在为他把脉。
陆汉卿,面容清瘦,带着一副眼镜,留着黑白相间的短须。
他面无表情的把着脉,心里却思绪万千。
对面这人的脉象十分奇特,虽然他的身份是假的,但医术可是真的。
在参加革命之前,自己就学过中医,虽然不敢说神医,但起码不是庸医。
陆汉卿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劲的脉搏,那脉象简直是江河奔腾般,气血更是如虹。
如此体壮之人,为什么要来找他看病,难道说是自己暴露了?
其实,这是李星河有意为之,以他现在的武功,经脉血液流动已经是返璞归真,平和的很,怎么可能会如惊雷般猛烈,他只是想要找一个点,好与陆汉卿交流。
“说实话,我从没见过如先生这般的脉象,先生应该是习武之人,从脉象来看,你不但没病还很强壮,不知来此是何意?”
陆汉卿停止把脉,小心试探。
李星河面带微笑,坦诚的说道:“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会点功夫,陆大夫不要多疑,我此来并无恶意,只是今天遇到了点事,涉及到了你,特来提醒。”
“哦?和我有关,究竟是什么事,还请明言告知。”
陆汉卿一脸疑惑的拱了拱手,心中飞速思索,对面的人到底是谁,中统?军统?此人究竟是敌是友?
李星河看了看门外,“人多嘴杂,不是很方便说话。”
陆汉卿冷静的盯着李星河,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这里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事你尽管说。”
“陆大夫还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李星河满脸真诚的看着陆汉卿说道。
“不好意思,我没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有事,就不……”
不等陆汉卿说完,李星河把一张药方放在了桌子上,示意让他自己看。
陆汉卿不解的拿起药方一看,眼中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竟然是他给袁农的交通员开的那张药方,这上面有份用特殊药水写的情报,怎么会在这个人的手里?
“哦,这是我今天开的药方,怎么了,药开的不对吗?”陆汉卿故作镇静。
李星河笑了笑说:“陆大夫不问问这药方怎么会在我手里吗?”
“这不是我给你开的吗?不对,我还没给你开药呢,这是给谁开的?哎呀,人太多了,忘了是谁了,你看我这记性……”
陆汉卿依然不动声色的装迷糊。
“庞熊,中统的行动队队长,他在一个戴眼镜的中年汉子身上搜出来的,我见到的时候,那个汉子已经被特务给打死了。”
说到这,李星河看了一眼陆汉卿,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把庞熊和他的三个手下引走,然后杀了他们,我在杀死庞熊前,问了些事情,还得到了这张药方。”
“那又怎么了,病人生病,找我看病,开方拿药,这不是很正常吗?”
“别急,你听我说完。”
李星河笑了笑,接着说道:“庞熊说他盯了那个人已经有几天了,那个人看起来很壮,却来你这看了三次病,每次都是只开方不拿药。”
“在此之前,庞熊已经确定那个人是山城地下组织的交通员,今天本来是准备跟着他,找到地下组织的据点。”
“没想到被交通员发现了,那个交通员为了保护组织牺牲了,接下来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得到了这张药方。”
“现在陆大夫知道我为什么说,是来提醒你的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交通员,什么组织的,我不懂,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郎中。”
陆汉卿还是波澜不惊,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
“好吧,就当我是讲故事,你不相信我,我理解,这张药方交给你。
庞熊说,他还没有跟田湖汇报今天的事,我把知道药方和你的人都解决了,所以你暂时还很安全。”
说完,李星河站起来,刚走了一步,又停下,扭头说道:“袁农不适合地下工作,你最好跟上面汇报,不然会影响你的安全,甚至危及风筝。”
李星河直接道出了风筝,没办法,这陆汉卿太谨慎太警觉了,根本不相信他,只能用这个炸弹刺激他一下了。
“等一等。”
听到风筝二字,陆汉卿坐不住了。
这可是级别很高的秘密,除了我党情报最高负责人李稼轩同志和自己知道外,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哪怕是自己的老战友袁农多次问起,他都没有透露一丝消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他还知道袁农。
“先生,进里屋谈吧。”
陆汉卿决定请李星河进里屋详谈了,对方连风筝都知道,如果他真是特务,那自己也跑不掉了,就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吧。
陆汉卿把一张写有休息的牌子,放在柜台上,两人进了内屋坐下。
陆汉卿开口说道:“不知道先生咋子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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