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兔墩墩他们攥着磨得发亮的钢钎。
在虫洞的宇宙墙上一步一戳地排查——指尖早被钢钎的寒气冻得发麻,每戳一下,虎口都震得发疼,可整整一天过去,L3宇宙灵洞的影子都没见着。
当天夜里,莹莹和灵儿裹着旧棉袍,踩着碎冰碴去了穿山甲爷爷的小屋歇脚。
吞天狼大叔则陪着兔墩墩留在虫洞,两人就着冰冷的墙根蜷缩着,棉袍根本挡不住渗骨的寒气。
虫洞里的风像无数把小刀子,裹着宇宙墙的冷意刮在脸上,刺得人睁不开眼,连呼出的白汽都凝得快,一吐出来就变成细碎的雾粒,落在睫毛上冻成霜。
兔墩墩紧紧攥着那张抄来的星轨图,指缝里的汗把泛黄的纸边洇透了大半,墨迹晕成一团团模糊的云,本就复杂的星轨缠成了乱麻似的银线。
他蹲在地上,指尖反复划过图上最密的那段纹路——指甲磨得发疼,可越看越花,到最后,眼里只剩一片晃悠的光点,连星轨的轮廓都快分不清了。
“咚——”不远处突然传来钢钎戳墙的闷响,沉闷得像敲在空心木头上。
是吞天狼大叔在拍查头顶的墙面。
老人家鬓角的白发上沾着冰碴,白天用神眼透视耗了太多元气,这会儿举着钢钎的手青筋暴起。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每戳一下,肩膀就跟着颤一下,喉间还憋着压抑的闷哼——那闷哼混着风响,听着格外吃力。
兔墩墩看在眼里,刚要撑着地面起身过去搭把手,就见吞天狼猛地收回钢钎。
那尖头早已卷成了月牙状,银灰色的墙屑嵌在锈迹里,在夜视微光下泛着冷得扎眼的光,落在地上“叮”地一声碎了。
“不行,这墙硬得邪乎,里面像塞了铅块。”吞天狼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可那汗珠子刚滚到下巴,就冻成了细冰碴。
顺着下巴尖往下掉,砸在地上碎成更小的粒,“神眼顶多看穿十米深,可半米以内除了墙石还是墙石,连条头发丝细的缝都找不着。”
莹莹和灵儿缩在左边墙根,两人裹着的旧棉袍早没了暖意。
袖口和下摆磨破的地方漏着风,寒气顺着破洞往里钻,冻得她们身子缩成了两团,牙齿忍不住打颤。
莹莹把脸埋在袍领里,只露出双泛红的眼睛,睫毛上还挂着小冰晶,手里的钢钎斜插在地上,尖头在墙面上留下个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白痕——那痕迹淡得像没存在过。
“墩墩哥,这墙好像会吸寒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发着颤,“刚戳下去的时候,钢钎冰得攥不住,连指节都冻得发僵,像灌了铅似的。”
灵儿挨着她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根的缝隙——指甲缝里嵌满了灰黑色的墙渣,抠得指节发白,指尖都磨红了。
忽然,他“呀”地叫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虫洞里格外响,惊得墙顶又掉了些碎渣。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他指尖捏着块指甲盖大的剥落墙皮,那墙皮的内侧竟泛着一层极淡的蓝光,像被捏住的萤火似的,在指尖忽明忽暗,映得他的指尖都发蓝。
“这……这是什么?”灵儿赶紧把墙皮凑到夜视微光下,蓝光更明显了——凑近了看,里面的小光点像被困的小星星,顺着墙皮的纹理慢慢爬动,速度慢得像在散步。
兔墩墩立刻扑过去,一把抢过墙皮翻来覆去地看。
指腹贴着墙皮,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那蓝光一碰着他掌心的温度就暗下去,挪开手又亮起来,倒像活物似的。
“星轨图上最密的那段,是不是画着‘流萤聚’?”他突然想起穿山甲爷爷血书里的注释,声音都低了些,眼里闪着光。
“上面说,灵洞周围的墙石会生‘寒萤’,遇热则藏,遇寒则显!咱们找的就是这个!”
吞天狼眼睛一亮,瞬间忘了疲惫,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还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墙面稳住。
“那还等什么!莹莹,灵儿,把棉袍脱了,用手去捂墙!寒萤遇热藏,遇寒显,咱们用体温把它引出来!”
两人愣了愣,咬着牙扯下棉袍——棉袍刚离身,寒气就像潮水似的裹上来,冻得她们打了个寒颤。
刚把掌心按在墙上,一股刺骨的寒气就顺着指尖往骨头缝里钻,莹莹忍不住“嘶”了一声,指节冻得“咔咔”响,可还是没挪开手。
没一会儿,莹莹突然喊起来:“这儿!这儿有光!你们快看!”
大家急忙围过去——她按的那块墙面,正透出一层淡淡的蓝光,比刚才那块墙皮亮多了。
里面的光点游得更欢,像一群被唤醒的小星星,在墙里绕着圈儿。兔墩墩赶紧举起钢钎,对着那片蓝光猛地戳下去——
“噗”的一声轻响,钢钎竟没入了半尺深,不像之前那样磕出火星,反倒像插进了软泥里,毫无阻力。
墙的另一面传来隐约的“叮咚”声,像水滴落在玉盘上,清清脆脆的,顺着墙缝飘过来,听得人心里发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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