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冰冷如万古寒渊,缓缓扫过跪倒在地、被妖异藤蔓死死束缚如同待宰牲口的鳌拜,继而掠过那些瘫软在地、或死或伤或彻底丧失斗志的白甲兵。
清冷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河开裂、天威震怒般的森然寒意,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聆听者的灵魂深处:
“建虏酋首鳌拜,及其麾下党羽。”
“尔等蛮夷,僻处荒陲,不思安守疆土,反生豺狼之心,屡犯明朝边境!铁蹄所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荼毒生灵,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妇孺不免,老幼尽屠!奸淫掳掠,视同儿戏;毁人家园,以为乐事!罪恶滔天,擢发难数;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人们的心尖上。尤其是那些来自北地、曾亲身经历或耳闻过清兵暴行的官兵和力夫,顿时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他们仿佛又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横陈的尸体、被奸淫掳掠哭泣的妇女、化作焦土的村庄……那被刻意压抑的恐惧和仇恨,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化为眼中燃烧的火焰和紧握的双拳。
“今更胆大包天,潜入京畿腹地,勾结内应,纵火制造混乱,劫掠国之漕粮,意图断漕运命脉,毁社稷根基,罪加一等!”
她的语气陡然提升,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带着毋庸置疑的天道威严。
“尔等之行,早已超越兵戈之争,实乃悖逆人伦,践踏天地纲常!凶残暴虐,甚于虎狼;抢劫奸淫,天理难容!尔等存在本身,便是对生灵二字的玷污!”
这番指控,彻底撕破了战争那层虚伪的外衣,将建虏令人发指的暴行**裸地、血淋淋地公之于众。
下方的百姓们闻言,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恐惧与刻骨仇恨交织的复杂神情,窃窃私语声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和愤怒的低吼。
鳌拜被藤蔓缠绕勒紧,又被那诡异荆棘刺得浑身剧痛、酸软无力,闻言却猛地昂起头,脖颈青筋暴起如虬龙,那双充血的豹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怨毒与暴戾。从齿缝间挤出破碎却恶毒无比的咒骂:
“妖…妖妇!你…你这悖逆天道的…邪魔!”
“我建州勇士…纵堕无间地狱…也必诅咒你…神魂俱灭!纵化作厉鬼…也绝不放过你!草原的雄鹰…岂容你…如此折辱!”
云茹缓缓转动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俯视蝼蚁挣扎的漠然,仿佛在看一场无趣的闹剧。
她并未因他的咒骂而有丝毫动容,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地压过了他无力的咆哮:
“狂吠,改变不了你身为阶下囚的事实,更洗刷不了尔等深入骨髓的罪孽。”
她的视线掠过他,扫向那些幸存的白甲兵,“既然尔等自幼便只知弱肉强食,以欺凌杀戮为荣,视文明为无物。
今日,便剥去尔等这身强盗皮囊,让你们从头至尾,由内而外,亲身体验何为真正的弱者,何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话音落下,她缓缓抬起双手,掌心向下,对着下方所有被俘的清兵和鳌拜洒下了一片无比浓郁、蕴含着奇异而强大的逆转阴阳、重塑肉身的青辉!
那青光如同实质的瀑布洪流,瞬间将数十名俘虏完全笼罩。
惊天动地的剧变,就此拉开序幕!
最先传来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牙酸倒齿的“咔嚓咔嚓”声,密集得如同暴雨打芭蕉!那是全身骨骼在超凡力量下被强行改造、压缩、重塑的恐怖声响!只见那些原本彪悍雄壮、虎背熊腰的满洲武士,他们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捏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缩小、变形!
肩胛骨收缩变窄,宽阔的肩膀变得圆润削瘦;胸腔肋骨收敛,雄壮的胸膛变得平坦甚至微微内缩;盆骨却反向扩张,变得宽而圆润,以适应新的生理结构;粗壮的脊椎变得更加纤细柔韧,自然而然地形成了柔美的腰线曲线。
一名原本身高近九尺、如同铁塔般的大汉,在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鸣声中,硬生生地缩成了六尺的娇小体型!这过程带来的剧痛,让许多俘虏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但他们的声音也在同时变化,惨嚎变得尖利。
紧接着是肌肉筋腱的彻底改造。他们身上那虬结如树根、饱含爆炸性力量的肌肉,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重塑!不是萎缩,而是本质上的改变!粗壮如常人大腿的手臂,变得纤柔秀美,暴起的青筋隐入白皙细腻的肌肤之下,只剩下腕部优雅柔和的线条。
充满力量感的双腿变得修长笔直,却软绵无力,连维持站立都显得困难;腹部的块垒分明被平坦光滑甚至微微柔软的腰腹所取代;背部宽阔的斜方肌和背阔肌消失,变成线条流畅的玉背。
曾经能开三石强弓、挥动沉重战刀的臂膀,此刻连提起一桶水都费劲。力量的飞速流失感,带给这些昔日悍卒的是比剧痛更深的恐惧和绝望!他们惊恐地尝试握拳,却发现手指绵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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