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老夫子脸上,他站在会场边缘,掌声还在耳边回荡。大番薯的话刚落,全场起立鼓掌,陈小姐的短信也刚好发来。他没看手机,只是望着台上那个收拾文件夹的年轻人,嘴角动了动。
秦先生走过来,想说什么,老夫子却转身就走。
“去哪?”秦先生问。
“技术部。”他说,“现在。”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秦先生低头刷手机,老夫子盯着楼层数字跳动。叮的一声,门开了,走廊尽头就是实验室。
门没关,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白大褂的、穿工装的、戴眼镜抱着笔记本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投影仪和一块电子屏,写着“量子计算项目启动会”几个字。
老夫子推门进去,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有人小声喊:“老夫来了。”
他没应声,径直走到设备区。一台主机外壳打开,冷凝管绕成环状,几根线连着读数仪。他伸手碰了下金属外壳,凉的。
“准备好了?”他问。
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赶紧上前:“差不多了,最后校准中。”
“什么时候能跑第一组数据?”
“今晚十二点前可以完成初始化,明天上午九点进模拟环境。”
老夫子点点头,退后两步,环视一圈:“人都到齐了?”
“除了远程连线的专家,都在。”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三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胸前挂着不同颜色的证件牌。
老夫子迎上去。
“这位是李博士,苏黎世来的。”他指着第一个男的,“搞算法的。”
李博士点头,握手,一句话没说。
“山田教授,东京大学,硬件出身。”第二个男的年纪大些,留着短胡子,也握了手。
第三个是女的,金发扎成马尾,眼睛很亮。
“艾琳博士,剑桥系统集成组。”老夫子介绍完,转头对大家说,“接下来,咱们要一起造一台能算清未来走向的机器。”
底下有人笑。
“别笑。”老夫子看着他们,“以前我们做软件,拼的是反应速度;后来做AI,比的是学习能力。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要碰的是物理极限——一个比特同时是零和一,你能懂吗?”
没人回答。
“不懂也没关系。”他笑了笑,“反正我也半懂不懂。但我知道一点:谁先拿下这块,谁就能重新定义科技规则。”
台下开始有人记笔记。
“刚才楼上开了个会。”他说,“大番薯讲了一堆关于传承的事。挺好。人接上了,公司才不会断气。可光有人还不够。”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些:“还得有方向。”
“过去十年,我们跟着市场跑。别人做什么,我们也做什么。现在我想换条路——我们带头做一件没人做成的事。”
实验室里静得能听见仪器滴答响。
“这不是为了赚钱。”他说,“至少短期不是。这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我们也能站在最前面。”
有人举手。
“你说。”
“万一做不出来呢?”
老夫子看着他:“那就做十年。十年不行,二十年。总得有人开头。”
那人坐下了。
老夫子转向三位专家:“你们为什么愿意来?”
李博士开口:“因为你们敢立项。欧洲很多机构还在等政策,你们已经开始招人。”
山田教授说:“我喜欢这里的节奏。不写一百页报告也能买设备。”
艾琳博士笑了:“而且你们请客吃饭不谈条款,只聊想法。这很难得。”
大家都笑了。
老夫子也笑:“那咱们今天就开始。”
他走到投影前,按下按钮。屏幕亮起,显示一张结构图。
“这台机器,代号‘启明’。”他说,“目标不是超越现有超算,而是走出另一条路。它不会代替手机、电脑,但它能解开现在解不开的问题——比如新药分子结构,比如气候模型演变,比如……加密系统的根本漏洞。”
最后几个字落下,屋里气氛变了。
他知道大家听懂了。
“我们不做攻击工具。”他立刻补充,“但我们必须知道弱点在哪。就像造锁的人,得先懂撬锁。”
技术部组长站起来:“我们组昨晚开会讨论过风险控制流程,已经拟了七条安全协议。”
“贴墙上。”老夫子说,“每天进门先看一遍。”
“电源独立供应,数据不出内网,测试环境物理隔离……”另一个人接着报。
“很好。”老夫子点头,“规矩越多,越说明这事重要。”
他扫了一圈:“还有问题吗?”
没人说话。
“那就启动吧。”
技术人员迅速归位。有人打开控制台,输入指令。电子屏切换画面,出现一行字:
【量子核心初始化程序加载中……】
进度条缓缓前进,从1%跳到5%。
老夫子走到一组年轻工程师旁边。他们正调试冷却系统,屏幕上不断跳出参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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