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番薯缩在墙角,手里还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老夫子:“我刚拍到一半,你让我停我就停?这可是历史性时刻!”
老夫子站在仓库中央,没理他,只盯着墙上投影的时间轴。秦先生靠在门边,把一串钥匙轻轻放在桌上:“刚才物业说,后门的监控断了三分钟。”
“不是物业的问题。”老夫子打开金手指界面,地图上一个红点正从仓库西侧撤离,“有人带着摄像设备靠近过,距离最近时只有八米。”
大番薯立刻跳起来:“那还排练啥,直接报警啊!”
“报警解决不了问题。”老夫子走到角落,按下指纹锁,打开了工具箱,“他今天能来拍,明天就能来剪电线。我们得让他觉得——拍到了也没用。”
秦先生点头:“所以要演?”
“不是演。”老夫子拿出三个编号标签,贴在音箱底部,“是练。真的一样。”
大番薯挠头:“可陈小姐又不在,咱对着空气跪,多傻。”
“傻也得做。”老夫子把空戒指盒放进外套内袋,“动作错了可以改,时间差了没法补。音乐早响一秒,她会吓一跳;晚半拍,气氛就没了。”
秦先生活动了下手腕:“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老夫子站到花盆区旁边,弯腰整理泥土,“大番薯,你走她那天的路线,慢两步,别抢节奏。”
“哦。”大番薯应了一声,扭捏地往前走,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摆动,“我这样像不像她?”
“你像只企鹅。”秦先生说。
“闭嘴。”老夫子低声,“音乐准备。”
秦先生掏出手机,点开播放列表。老夫子抬头看天花板上的感应器,确认信号正常。他轻咳一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去后面看看?我前两天种了些花。”
大番薯继续往前走,脚步拖沓,脑袋左右乱晃:“哇,这么多花!你一个人种的?”
“嗯。”老夫子蹲下,手指划过花叶边缘,触发隐藏开关,“你喜欢就好。”
下一秒,微型音箱嗡地响起,轻柔的旋律飘了出来。
“对了!”大番薯突然转身,指着老夫子,“上次你说要给我看照片,是不是忘了?”
老夫子一顿:“没忘。”
他慢慢站起来,右手伸进外套,取出戒指盒。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到什么。
秦先生盯着计时器:“音乐第三十七秒,你才掏盒子,慢了五秒。”
“我知道。”老夫子合上盖子,“再来。”
“你刚才眼神太凶了。”大番薯说,“跟讨债似的。她要是看你这脸,肯定转身就跑。”
“那你教我?”老夫子抬眼。
“当然!”大番薯挺胸,“你要笑,温柔一点,像我直播求点赞那样——‘家人们,给点鼓励吧’。”
他一边说,一边单膝跪地,把手里的自拍杆当成戒指盒递出去:“亲爱的陈小姐,请嫁给我吧!送礼物的扣一波666!”
秦先生忍不住笑出声。
老夫子面无表情:“你再演一次,我就把你塞进保温箱,明天下葬。”
“别别别。”大番薯爬起来,“我严肃点还不行。”
他们重新开始。这一次,老夫子调整了语气,说话时看着前方某一点,不再紧盯“陈小姐”的脸。掏戒指的动作提前了三秒,音乐刚好进入副歌。
“我觉得这次行。”秦先生点头。
“花瓣机关呢?”老夫子问。
秦先生按下另一个键。屋顶的小装置咔哒响了一声,几片干花瓣飘了下来,落在大番薯头上。
“这也太少了。”大番薯伸手接住一片,“能不能多撒点?搞个浪漫雨?”
“不行。”老夫子摇头,“真实那天只能一次,不能重来。现在多放,到时候就没效果了。”
“那你刚才眨眼太频繁了。”秦先生指出,“像眼睛进了沙子。”
“我紧张。”老夫子承认。
“那就别看她眼睛。”秦先生建议,“看她的手,或者戒指盒。说出来的话,也要再顺一遍。”
老夫子沉默几秒,清了清嗓子:“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有些话藏太久,反而说不出口。但我今天不想再等了。你愿意……跟我一起过以后的日子吗?”
“还行。”大番薯点头,“就是‘过日子’听着像凑合过低保。”
“你想听哪样?”老夫子问。
“比如——”大番薯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你是我的光,我的唯一,没有你我会死……这种。”
“那是病句。”秦先生说,“也是遗书。”
老夫子没接话,把戒指盒收好:“再来一次。这次加灯光。”
他走到控制台,启动渐暗程序。仓库顶灯缓缓变暗,只剩下花坛周围的暖光带亮起。音乐响起的同时,花瓣再次落下,这次量刚好。
“完美。”秦先生看了计时器,“误差零点二秒。”
“我刚才差点绊倒。”大番薯小声说,“那个花盆太靠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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