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走后,会议室的灯还亮着。老夫子没急着离开,而是把行程单从桌上捡起来重新看了一遍。国际商业论坛,明天上午九点开场。他顺手在备注栏写了个“讲三点”,然后合上文件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系统自动推送的天气提醒:目的地城市晴,气温二十一度。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换乘航班四小时后落地。
第二天下午,论坛主会场坐满了人。各国代表穿着正装坐在不同区域,翻译耳机在每个人耳边闪着小灯。主持人念到老夫子名字时,台下有几道目光扫了过来,带着打量的意味。
圆桌讨论开始,话题是“新兴市场资产重构趋势”。第一个发言的欧洲代表语气平和,但问题很尖锐:“我们注意到某些国家的资产管理方案高度依赖政策调整空间,这种模式是否只适用于特定体制?”
旁边有人低声笑了两声。
老夫子没立刻接话。他按下耳麦开关,金手指已经开始传输数据。屏幕上跳出一组对比图表,显示过去五年里,十个不同制度国家因结构僵化导致资金链断裂的案例数量。
他开口:“你们铁路系统重组的时候拆过七层壳公司,这算不算依赖政策?”
全场安静了一秒。
那人愣了下,随即点头:“算是。”
“那我们就不是在做不同的事,只是在不同阶段做事。”老夫子说,“有人等出事再修墙,我们习惯提前留门。”
台下有人开始记笔记。
另一位南美代表举手提问,语速很快,翻译刚说到一半就卡住了。老夫子听懂了关键词,直接接过话头:“你是问,在动荡环境下怎么让人相信长期设计?”
对方用力点头。
“我见过一个家族,十年换了三任税务官,每次都能平稳过渡。”老夫子说,“因为他们不靠某个官员点头,而是让整个结构能自己适应变化。”
金手指同步生成模拟路径图,大屏幕立刻切换画面。一条曲线在政局波动中始终保持平稳,只在几个节点出现微调。
“每次改两个地方就够了。”他说,“改太多反而乱。”
主持人插了一句:“所以您主张的是……动态防御?”
“对。”老夫子看着对方,“房子总会遇到风,关键是别盖成一推就倒的那种。”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不算热烈,但持续时间很长。
茶歇时间到了。人们端着咖啡走动起来。刚才那位欧洲代表主动走过来,手里拿着杯子。
“你说的‘提前留门’,具体怎么操作?”他问。
“比如你在德国关厂裁员,要绕开工会斗争,是不是也得提前几年布局?”老夫子反问。
“确实。”
“我们只是把这种思路用在更多地方。”
对方笑了笑:“听起来你们比我们更敢想。”
“不是敢想,是不敢拖。”老夫子说,“等火烧到脚边才跑,总归会烫伤。”
两人正说着,南美代表也凑了过来。他刚才在另一组谈话里被误解了观点,有点闷。老夫子转头对他复述了一遍他的原意,还加了个本地农业合作社转型的例子。
“你看,他们也是先动两个点,稳住后再推下一步。”他说完,那人眼睛亮了。
“你居然知道这个案例?”对方惊讶。
“刚学的。”老夫子指了指耳朵里的设备,“现查的。”
三人笑起来。气氛松了下来。
不远处,东亚科技联盟的主席远远看着这一幕,端着茶杯走近。他用英文说了句什么,老夫子听完,点头:“你也担心企业没精力做长远规划?”
“大多数都在救火。”那人说,“老板每天忙着应付董事会,谁去想五年后的事?”
“可火灾都是小事积累出来的。”老夫子说,“我们处理过一个案子,客户最初只是少设了一个隔离账户,结果三年后整个家族资产被连带查封。”
“然后呢?”
“我们重建了架构,只改了两个节点。”他顿了顿,“现在他们每年审计一次,像体检一样。”
那人沉默几秒:“你觉得这种模式能在别的地方复制?”
“已经在试了。”老夫子说,“上周我们团队在东南亚落地了一个类似项目,客户是做棕榈油出口的。”
“你亲自做的?”
“我在后方支持。”他说,“现场是我徒弟。”
“那个胖乎乎的小伙子?”对方记得大番薯在海外露过脸,“听说他最近干得不错。”
“他以前连PPT都不会做。”老夫子说,“现在敢一个人拍板决策了。”
“成长很快啊。”
“压力逼的。”老夫子笑了笑,“我也一样。”
几人聊到闭门对话环节开始。主办方邀请六位嘉宾进入小会议室,议题是“跨区域资产安全新范式”。
一位白发领袖开门见山:“理念很好,但执行难度太大。中小型企业根本没资源搞这么复杂的系统。”
老夫子没否认。他调出一份模拟案例——一个虚构的家族企业,在十年间经历三次经济危机、两次政权更迭,依然保持核心资产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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