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提示刚跳出来,老夫子的手指还没落下。
门就响了。
两声不轻不重的敲击,打断了他即将点下的动作。他抬头,视线从终端移开,门口站着陈小姐。
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扎得整齐,手里没拿包,也没带文件。这不像是一次工作拜访。
“这么晚了?”老夫子收回手,把终端往旁边推了推,“你还没走?”
“刚开完会,路过技术部,听小李说你还在。”她走进来,顺手关上门,“出事了?”
“不算出事。”他顿了下,“就是有人想进来,被我们发现了。”
“又是老赵的人?”
老夫子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他?”
陈小姐没回答,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平静:“我最近留意到一些事,一直没说。但现在,我觉得该告诉你了。”
老夫子转过椅子,正对着她,“你说。”
“老赵这一年,经常出现在使馆区附近。”她说,“不是一次两次。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是晚上。他见的人,都不是国内企业代表。”
“具体是谁?”
“我不认识。但有几次,对方车上贴着外文车牌,还有保镖跟着。”
老夫子没说话,打开终端,唤醒金手指。
【启动:关联画像分析】
输入老赵的名字和名下公司账户。
系统开始运转。
陈小姐继续说:“他还注册了一家咨询公司,名字很普通,叫‘远桥顾问’。但这家公司没有办公地址,也没有公开业务,可每个月都有境外汇款进来。”
“金额多大?”
“每次二十万左右,共三笔。付款方是开曼群岛的一家公司,名字查不到背景。”
数据流在屏幕上滚动。
几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三笔跨境转账,名义是“咨询服务费”,收款账户确实是老赵控制的空壳公司。资金到账后,很快就被拆分成小额,转入不同个人账户,再通过地下钱庄洗出。
最关键的是——这些资金的操作IP,多次登录同一个东南亚数据中心。
正是上一章入侵系统的那个节点。
老夫子盯着屏幕,“这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
“我知道你在查技术泄露的事。”陈小姐声音低了些,“所以我才来找你。这种级别的操作,背后一定有组织支持。老赵一个人撑不起这么大场面。”
老夫子合上终端,抬头看她,“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之前只是怀疑。”她说,“我没有证据,也不想卷进去。但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动你的系统,说明事情已经到了收网阶段。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老夫子忽然问:“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人跟踪你?”
陈小姐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直觉。”他说,“你刚才进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廊。这不是你平时的动作。”
她沉默片刻,点头,“确实。我家楼下最近总停一辆黑色商务车,没挂牌,司机戴着帽子,从不下来。连续三天都是晚上七点出现,早上五点离开。”
老夫子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控制面板前,调出公司安保系统的远程接口。
【权限验证通过】
他输入陈小姐住处的小区名称,选择近三日的外围监控记录。
画面切到街道视角。
果然,一辆无牌黑色商务车停在单元门口斜对面,车身遮挡了部分摄像头角度。驾驶员始终坐在驾驶座,头偏向楼道方向,偶尔低头看手机。
停留时间:第一天七小时四十二分钟,第二天八小时十三分钟,第三天六小时五十五分钟。
没有进出人员,没有交接物品,纯粹监视。
老夫子关闭画面,转身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他说,“安排两个人,便衣,今晚开始盯住陈小姐住处。不要靠近,不要暴露,只负责观察和预警。如果有异常移动,立刻上报。”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断。
他放下手机,“我已经让人看着了。接下来几天,你尽量别单独出门,尤其是晚上。”
“我会小心。”她站起来,“但我不能躲一辈子。”
“没人让你躲。”老夫子看着她,“你是第一个看清局势的人。现在我们需要你继续看下去,但得在安全的前提下。”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走到门边时,她停下,“你还记得去年年会吗?你当众说要带大家做一家真正有底线的公司。”
“记得。”
“那时候我觉得你在画饼。”她笑了笑,“但现在,我相信你是认真的。”
门关上了。
老夫子坐回椅子上,重新打开终端。
金手指仍在运行,资金溯源分析进度条缓慢推进。
47%。
他调出老赵名下所有企业的股权结构图,准备深挖每一层代持关系。
就在这时,终端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来自内部邮件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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