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把笔帽旋回去,轻轻放在桌面上。她刚在新文档里写下第一句话,抬头就看见行政部的小车又推了过来。
这次不是花篮。
是台新电脑。
“公司配的,”送设备的同事说,“系统已经装好了,权限也开了。”
她点点头,伸手接过交接单签字。老夫子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只是把平板往自己这边拉了半寸,点开金手指界面,开始同步她的新账号权限。
办公室还在热闹,但节奏变了。有人过来道喜,有人远远点头,还有人站在茶水间门口探头看一眼就走。大番薯抱着空奶茶袋来回跑了三趟,最后发现根本没人需要他帮忙。
“这下真升了。”他喘着气坐下,“我刚才去前台问,他们说连工牌都换好了。”
老夫子扫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三分。
距离项目启动会还有十七分钟。
“准备得怎么样?”他问陈小姐。
“材料齐了。”她说,“会议链接发出去了,参会人都回了确认。”
老夫子点点头,调出金手指的任务追踪模块。系统自动抓取了所有与会者的日程状态,标记出两个关键人物还没打开资料包——一个是技术组的李工,另一个是跨部门的张维。
名字跳出来的时候,老夫子多看了一眼。
张维,男,三十二岁,五年资历,上季度绩效A,最近三个月提交过两次晋升申请。
现在正坐在会议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手里转着笔。
十点整,会议室门关上。
陈小姐站在投影前,点了播放键。PPT第一页是项目目标,第二页是时间节点,第三页是分工草案。
讲到一半,张维举手。
“我能问个问题吗?”
“请说。”陈小姐停住翻页。
“这个方向是你昨天才定的吧?”他说,“我们之前讨论的是另一套方案,怎么突然就变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
有人低头看手机,有人假装记笔记,还有人悄悄抬头看陈小姐反应。
她没慌,也没急着解释。而是回头看了眼屏幕,把页面切回到数据模型那页。
“不是突然变的,”她说,“上周五的数据复盘显示原方案风险偏高,客户侧反馈也有延迟。我综合评估后做了调整,邮件发过全员,你没收到?”
张维顿了一下:“收到了,但我以为只是初稿。”
“那是终版。”陈小姐说,“如果你有不同意见,我们可以现在讨论。”
她打开共享文档,把权限开放给他。
张维没动。
几秒后,他轻咳一声:“我只是觉得……刚升职就拍板大事,是不是有点快?”
这话一出,空气又沉了一截。
老夫子坐在后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不重,但够清晰。
陈小姐立刻接上动作,把镜头切到资源分配图。
“你说得对,”她说,“我确实刚接手管理职责。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谨慎。每一步都有记录可查,每项决策都有数据支撑。如果你觉得哪里不合理,欢迎指正。”
她顿了顿:“你是老员工,经验比我丰富。这块工作,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张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原本是想质疑她越权,结果被反问到具体方案上,反而卡住了。毕竟他也没细看那份邮件。
“暂时……没有。”他低声说。
“那等你想到了随时提。”陈小姐笑了笑,“我们一起优化。”
会议继续往下走,节奏慢慢回来了。
散会后,老夫子在走廊拦住她。
“知道他为什么呛声吗?”他问。
“觉得我不够格呗。”她说。
“不止。”老夫子点开金手指的分析报告,“系统抓了他的语气波动和关键词频率。焦虑值超标,主导欲强,典型的心态失衡。他觉得自己才是该升的人。”
陈小姐挑眉:“所以他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位置?”
“对。”老夫子收起平板,“有些人不是反对你这个人,是还没接受你坐那个位置。”
她沉默两秒,笑了:“那我得多坐几次给他看。”
中午饭点,茶水间传来低语。
“提拔太快了吧?”一个声音说,“根基都不稳。”
“可不是嘛,”另一个接话,“背后没人撑腰能这么顺?”
话音刚落,大番薯端着泡面从拐角冒出来。
“谁说她没人撑?”他大声问,“明明是自己打下来的!你们没看考核官都说‘不错’吗?”
两人愣住,赶紧走开。
大番薯端着面找到老夫子和陈小姐,把事情说了。
“他们就是瞎讲!”他气呼呼地,“你可是凭本事上的!”
陈小姐正在看一份流程图,听完只点了点头,手指却捏紧了文件夹边。
老夫子注意到了。
他打开金手指的情绪监测面板,看到她的压力曲线微微上扬,自我怀疑信号闪了一下。
“别听风就是雨。”他说,“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证明给谁看,而是让事情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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