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十七分,技术部的灯还亮着。
老夫子盯着刚发送成功的日程提醒,手指还没从平板上抬起来,整个办公室的屏幕突然一黑。所有终端同时跳出红字提示:“认证失败,请重新登录。”紧接着,内网断开,监控画面冻结,连打印机都发出一声短促的“嘀”后彻底罢工。
他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把平板缓缓放回桌面,像是早知道这一刻会来。
三秒后,警报响了。不是那种滴滴两声就完事的小提示,而是持续不断的尖锐蜂鸣,像极了菜市场早上六点准时响起的高音喇叭,吵得人脑门发胀。
“来了。”老夫子低声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等一份迟到的外卖。
他站起身,大步走向技术部主控台。几个值班的技术员已经围在那里,有人敲键盘,有人拍主机,还有一个干脆蹲在地上检查网线接口,嘴里念叨着:“不可能啊,光纤没断,电也正常,这玩意儿咋就不通了?”
老夫子拨开人群,直接调出金手指界面。数据流图谱瞬间铺满整块墙幕,原本密集跳动的信息节点此刻正成片熄灭,像被无形的手一把一把掐灭的蜡烛。
“不是外部攻击。”他指着其中一段异常流量轨迹,“是内部协议被篡改,伪装成合法请求直插数据库底层。他们绕过了沙箱,还顺手关了我们的自愈机制。”
话音未落,一名工程师猛地抬头:“那……备份系统还能用吗?”
“能。”老夫子点头,“但只剩四十七分钟。”
“啥?”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您咋知道四十七分钟?”
“因为金手指告诉我,主数据库完整性现在是67%,崩溃临界点在50%以下。按目前的数据蒸发速度,再撑不到一小时。”他说完,转身拍了下挂在墙上的应急白板,“所有人,听令!A组抢修认证服务,B组尝试解密二级备份,C组准备拆硬盘,物理转移!现在开始,每十分钟汇报一次进度。”
没人质疑,也没人废话,一群人立刻散开干活。有人抱起笔记本冲向测试间,有人掏出螺丝刀蹲到服务器机柜前,还有人抓起对讲机就开始呼叫地下机房。
就在这时,大番薯气喘吁吁地从走廊尽头跑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塑料袋,一边晃荡一边喊:“我带了宵夜!豆花、煎饼、还有热豆浆——哎哟!”
话没说完,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去。煎饼飞出去贴在了一位女工程师的屏幕上,豆浆洒了一地,豆花碗滚到角落还在微微颤动。
现场没人笑。
大番薯趴在地上愣了两秒,赶紧爬起来,脸涨得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老夫子走过去,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U盘,吹了吹灰,塞进他手里:“拿着,去给B组换上。他们刚才那个版本写错了启动参数。”
大番薯一愣:“啊?我?我能行吗?”
“你不行谁行?”老夫子看了他一眼,“全公司就你今早吃了三顿饭,体力最足。”
大番薯眨眨眼,用力点头,攥紧U盘就往B组那边跑。这次他走得特别慢,双手捧着U盘像捧着圣旨,路过水渍还特意绕了个大圈。
十分钟后,A组传来坏消息:认证服务修复失败,系统拒绝加载任何补丁包。
“被人动了签名证书。”组长摘下眼镜擦了擦,“我们现在发的指令,系统根本不认。”
老夫子站在中央调度台前,盯着金手指不断刷新的倒计时——剩余时间:39分12秒。
他抬起手,点了点屏幕:“启用预案三级响应,切断所有外联端口,启动离线转移流程。告诉C组,不用等授权了,直接拆盘。”
“可……合规流程还没走完。”有人小声提醒。
“等走完流程,数据都进坟头了。”老夫子面不改色,“出了事我担着。”
命令下达后,两名技术员扛着工具箱直奔地下机房。大番薯见状,立马跟上去:“等等我!我帮你们拿转换器!”
“你别添乱了!”其中一人回头喊,“这下面全是高压线路和冷凝管道,摔一跤能躺三个月!”
“我不怕!”大番薯抱着设备盒子死活不撒手,“我在家搬过冰箱!一口气上六楼都没歇!”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点头。大番薯咧嘴一笑,跟着钻进了电梯。
指挥中心里,气氛越来越紧。有人额头冒汗,有人咬嘴唇咬出了印子,还有个小伙子连续输错三次密码,差点把自己账户锁死。
老夫子察觉到节奏不对,当即拿起对讲机:“所有人注意,我现在发布任务优先级图谱,按序执行,不准抢步。”
墙幕切换,一张动态流程图浮现出来,每个操作都被标上编号和时限,连“重启交换机后等待三十秒再通电”这种细节都不放过。
“记住,”他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杂音,“我们现在不是在修电脑,是在抢时间。谁快一步,数据就多活一分。谁错一步,后面所有人都得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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