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坐在指挥室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两下,屏幕上的数据流刷新了一行新记录。他没动身子,只是微微偏头看了眼右下角的倒计时:22:47:03。
这数字像是他心里的一口钟,不紧不慢地走着,而他正等着某个人按他的节奏跳舞。
他调出金手指系统的“舆情模拟沙盘”,三波虚假信号的传播路径清晰浮现——伪造的客户投诉、泄露的会议片段、还有那条“战略调整失败”的风声,像三颗埋好的雷,已经顺着信息渠道炸进了老赵的耳朵里。
监控画面切到行政楼电梯口的实时回放,时间显示六小时前。老赵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捏着手机,嘴角翘了一下,把一条刚收到的消息转发进一个标着“行业情报共享”的群聊,附言写着:“撑不住了,终于。”
老夫子盯着那句话,轻轻点了下头,像是在给对手打个分数。
“心态浮了。”他低声说,“接下来就看你能飘多高。”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技术部外勤调度:“让大番薯现在去行政楼送那份‘应急预案讨论稿’,纸质版,要他亲自交到前台登记。”
电话那头愣了半秒:“可大番薯不是负责搬运设备的吗?”
“让他去。”老夫子挂了电话,没解释。
五分钟后,大番薯抱着一叠打印纸晃晃悠悠出了技术区。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翻材料,嘴里嘟囔:“这预案也太吓人了……秦先生说要是搞不定,咱们就得裁员?”
他挠了挠仅剩的三根头发,眉头皱成一团。
电梯门正好打开,老赵走出来,听见声音顿住脚步。
“哎哟,大番薯?”他笑呵呵地上前,“怎么,你们那边出事了?”
大番薯抬头一看是老赵,立刻露出憨厚的笑容:“老赵哥!没事没事,就是开会说政策压下来,有点难顶。”
“难顶?”老赵眉毛一挑,故意压低声音,“严重到要开紧急董事会?”
“好像是。”大番薯点头,一脸认真,“我听老夫子跟秦先生说‘合规过不了,客户全跑光’,还说资金链快断了……哎,反正我不太懂。”
老赵眼神一闪,随即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温和:“辛苦啦,回去好好干。”
等大番薯进了电梯,门一关,老赵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反手关门,拉上窗帘,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本黑色笔记本,翻开最新一页,在“复仇计划”标题下划掉“等待时机”这一项,提笔写下:“准备收购股份”。
他嘴角咧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从不对外公开的号码。
“喂,是我。”他说得极轻,却字字清晰,“可以开始压价了。目标公司内部已经乱套,管理层正在讨论裁员和债务重组。机会来了。”
电话那头问了句什么,老赵冷笑:“信我的,他们撑不过这个季度。等股价跌到底,我们一口吞下控股权。”
挂了电话,他靠进椅背,脚尖轻点地面,居然哼起一段不成调的小曲。哼到一半,他还特意起身,把桌上那张合影——老夫子在项目庆功宴上的照片——翻了个面,扣在桌面上。
“当初抢我项目,现在看谁笑到最后!”他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带着压抑多年的快意。
与此同时,指挥室内,老夫子正盯着监控画面,把刚才那段对话完整录了下来。他点开音频分析模块,自动标记关键词:“收购”“压价”“控股权”。系统跳出提示:“证据链完整性:98%”。
他顺手把文件归档,标签写上:“证据链补全”。
还没完。
他切换到网络流量监控界面,金手指系统正追踪所有异常连接。就在三分钟前,老赵办公室发出一条加密外联请求,目的地是一个注册在境外的空壳公司服务器。
老夫子盯着那个IP地址,眼神没变,只按下通讯键:“技术部,标记这个IP,三级监听,不要惊动。”
“明白。”耳机里传来回应。
他松开按键,端起桌边那杯冷茶,喝了一口。茶早就凉了,但他喝得挺顺。
这时,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消息——来自大番薯的工单反馈:“文件已送达行政前台,登记编号A318,签收人李秘书。”
老夫子看着这条消息,忽然笑了下。
不是那种张扬的笑,而是像看到鱼终于咬钩时,渔夫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弧度。
他重新调出沙盘推演模型,输入最新变量:老赵启动外部资本动作,意图低价收购股份。
系统运行三秒,输出结果:对方资金来源存在三条可疑通道,其中两条与前期泄密事件中的匿名账号关联度达87%。
“原来不止想搞垮我,还想吞了我?”老夫子轻声说,“胃口不小。”
他没急着下一步动作,反而打开了公司内部股权结构图。自己的持股比例不高,但通过几层代持和协议控制,实际影响力远超表面。而老赵如果真要动手,就必须在市场上大量吸筹——那正是他设伏的最佳时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