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盯着屏幕角落那行红字,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
“庆功宴上将会有意外发生。”
这已经是第三遍刷新了,提示没变,也没消失。系统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这不是误报,是预警升级。
他靠回椅背,把刚才那封刚发出去的邀请函草稿重新调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措辞得体,流程清晰,连菜单都标注了过敏原提示。表面上看,就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行业交流晚宴。可他知道,有人正等着它出问题。
手机震动。大番薯发来消息:“酒店厨房看了,燃气阀门合规,排烟管道上周才洗过,没啥隐患。”
老夫子回了个“好”,又补了一句:“你回来开会。”
五分钟后,大番薯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半袋煎饼果子的包装纸,脸上沾着一点芝麻。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老夫子瞥了一眼。
“我忍了三分钟。”大番薯一屁股坐下,“刚走到楼下看见摊主收摊,顺手买了最后一个,加了双蛋。”
秦先生随后进门,手里抱着一台平板,眉头皱得像被揉过的纸团。
“董事会那边没问题了,”他说,“所有确认出席的人都完成了背景复核。但有个事不对劲——老赵回了邀请函。”
“他?!”大番薯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他不是上个月被踢出供应商名单了吗?谁还能让他进?”
“没人请他。”老夫子淡淡道,“但他回的是公开渠道收到的副本,说明我们的邀请流程被人抄送给了外部邮箱。”
“内鬼?”
“更可能是系统漏洞。”秦先生调出后台记录,“技术部昨天更新权限组时,误把‘合作伙伴观察列表’设成了公开可见,虽然只开了十分钟,但足够被爬取。”
老夫子点点头:“够用了。老赵这种人,十分钟能干出十件事。”
他打开金手指界面,输入关键词:老赵、近期活动、关联人员。
屏幕一闪,一张关系图缓缓展开。多数节点黯淡无光,唯有一个名字反复亮起——周全,某外包清洁公司主管。
“这名字取得真诚恳。”大番薯嘟囔。
“查他。”老夫子说,“过去七十二小时有没有异常调度?有没有新增临时工?特别是宴会当天能进后厨或电房的岗位。”
秦先生立刻操作起来,不到两分钟,抬头:“有问题。这家公司的排班表里,明天多了一个叫‘李伟’的夜班保洁,任务是负责宴会厅南侧走廊和备用配电箱区域。但这个人没备案,身份证号查不到入职记录。”
“又是替身。”大番薯撇嘴,“上次修网的说是王建国,这次扫地的叫李伟,姓都不带重样的。”
“不一样。”老夫子摇头,“上次是试探性入侵,这次是定点埋伏。配电箱和后厨,一个管电,一个管吃。想让庆功宴翻车,这两处最合适。”
“要不我们改地方?”大番薯弱弱提议。
“不行。”老夫子站起身,“改场地等于认怂。而且他们既然已经布局,换地方也拦不住,只会让他们换个方式再来。”
“那……硬扛?”
“不。”老夫子笑了,“咱们开门迎客,顺便把老鼠夹子摆好。”
会议迅速分工。
秦先生负责宾客名单二次筛查,重点盯防老赵可能带来的“特别嘉宾”;大番薯去酒店实地调整动线,在关键区域增设隐蔽监控点,并安排两名内部员工混入服务团队;老夫子则开始起草应急预案,模拟三种最坏情况——食物中毒、全场断电、现场爆料丑闻视频。
“食物这块,”大番薯挠头,“我已经让采购自备食材,厨师也是我们信得过的,可万一有人中途投料呢?”
“那就让人没机会靠近。”老夫子说,“上菜由专人从封闭保温箱取出,全程双人护送,服务员端盘前必须当众开锁验封。谁要是手抖打翻了,当场停职调查。”
“断电呢?”
“备用电源三秒内自动切换,而且我会让工程部提前切断主电闸五分钟做测试。真有人动手,也是帮我们验设备。”
“那要是有人突然站起来放视频呢?”
“手机统一寄存。”老夫子说,“入口设信号屏蔽区,带进去的电子设备全部暂扣。敢硬闯?门口保安全是练过的。”
大番薯听得直咂嘴:“老大,你这哪是办宴会,简直是布战场。”
“本来就是。”老夫子看着屏幕上的平面图,“人家想看我出丑,我就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请君入瓮。”
秦先生忽然插话:“我刚联系物业,确认那家清洁公司根本不在我们的合作名录里。他们是怎么拿到进场许可的?”
“秘书。”老夫子冷笑,“老赵那个秃顶秘书,最爱打着‘上级协调’的名义乱签字。查一下昨夜有没有通话记录。”
几分钟后,答案出炉——昨晚九点十七分,秘书曾致电周全,通话时长七分钟。
“够了。”老夫子合上笔记本,“通知后勤部,明天所有保洁工作由内部行政人员顶替。原定外包团队一律禁止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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