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西六里处有一个庄子。
庄子看似不大,实则也不小,更是有着许多良田。
能在京城有这么大一座庄子,这么多田产,自然不是寻常人家。
这处庄子最早叫轩家庄,京城建了有多久,庄子就存在了多久。
前朝开朝时,开朝皇帝的左膀右臂之一,也就是轩辕家祖上,被宫中赐予了京外的这片地,轩辕家也就建了这处庄子,之后轩家成了轩辕家,庄子名字就未改,太拗口了,轩辕家庄,没轩家庄叫起来顺嘴。
庄户无一不是轩辕家的人,只不过不是主家的。
这几日京中不太平,官道上京卫骑卒络绎不绝,看起来稍有可疑的行人或是车马,都会被拦住细细盘问。
轩家庄就在城外,仿佛城中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这里无关,平平静静。
可笑的是,京中如今可以说是乱作一团,引起混乱的人们,就在庄中。
庄子中心位置,也就是大宅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唐云歪着脑袋,瞅着长得和苦力怕似的惠国公,直搓牙花子。
“你他娘的听谁说的,哪个说老子要造反!”
惠国公刚被松绑,本来是要急眼的,一听唐云自报家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骂归骂,坐在凳子上倒是没起身动手。
“我没说你造反啊。”
唐云耸了耸肩:“我这不是怕你造反吗。”
“你怕本国公造反就将老子给捉出城,你… 你胆大妄为,你,你… 狗胆包天,你,你… 张狂至极!”
“行了,陛下说让我尽力阻止这些破事发生,多有得罪。”
惠国公屈劲松瞳孔猛地一缩:“你是说,陛下怕老夫造反?”
“没,是我怕你造反!”
“那你他娘的就抓老子!”
“你看你看,又急眼是不是,急什么眼啊,没造反就没造反,弄的和造反似的。”
“你…”
“好了好了,乖。” 唐云给屈劲松递了杯茶:“怪罪我的事呢,等陛下入京再说,现在呢,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帮我,也是帮你自己,对吧。”
“蠢货!” 屈劲松气呼呼的叫道:“京中形势不明,越王入京后,京中谁人是人,谁人是鬼,老夫观瞧的糊里糊涂,就说那京卫,京卫贲卫中的主副将二人,一旦有了反心,除了老夫,谁人还可号令贲…”
话没说完,唐云打了个响指,门口牛马二人组,各提溜着一个穿着里衣的壮汉,捆的严严实实,嘴巴也被堵上了,不断呜咽。
屈劲松瞪大了眼睛:“他俩也被你抓了?”
“没,就是来串门。”
“那为何绑着?”
“废话!” 唐云骂道:“肯定是抓来的,不然来串门的,你老糊涂不成?”
被骂成老糊涂,堂堂国公愣是没敢吭声。
刚才,他敢吭声。
现在,他不太敢了。
从府中,给他这位国公抓到京外,已是够骇人听闻了。
结果现在才知道,连京卫的主将副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抓来,天方夜谭一样!
“你不相信京中任何人,我也是,我甚至不太相信你。”
唐云再次打了个响指,裴象走了进来,从怀里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屈劲松。
屈劲松瞅着裴象,神情微变:“你是… 裴术之子?”
“正是学生。”
裴象躬身施礼,脸上面无表情:“还请国公过目。”
屈劲松低头定睛望去,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人… 这些人皆叛了?”
“不是,你怎么混上国公的。”
唐云越发的没耐心了:“这名单上的人,是京里京外能调兵遣将的人,我是让你看,谁有嫌疑,谁可能叛乱。”
“哦,哦哦,原来如此。”
屈劲松如释重负,吓他一激灵,名单上三十多个人,文武官员都有,要是这群人造反的话,神仙来了都没用。
再次望向名单,屈劲松猛然想起一件事。
“越王有一心腹,名为朱定涛,此人叔父担任下县县令,汤阳折冲府…”
唐云打了个响指,周闯业和轩辕敬出现了,俩人一人提溜一个,正是鼻青脸肿的县令朱庆与汤阳折冲府都尉付文显。
屈劲松张了张嘴,为什么本国公就一点都不意外呢。
深深看了眼唐云,屈劲松都有点哆嗦了。
京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可以这么说,就没人没听说过唐云大名的。
很多人觉得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么多年了,汉军也没再打过山林,山林各部估计不堪一击,要不然岂会这么快就打穿了。
山林各部什么战力,世人不知,可世人知道京卫是精锐,真正的精锐。
然后,消息传回来了,京卫精锐被揍的和狗似的。
至此,几乎没人质疑唐云了,不是山林各部弱,而是这小子太强。
作为对皇室忠心耿耿的国公,屈劲松自然是敬佩唐云的。
只不过这种敬佩只是开疆拓土一事,毕竟这么大岁数了,有着大部分老年人的缺点,那就是瞧不起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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