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给梁锦的时间,十天内,将一个叫做张勉的校尉踢出南军。
第二天中午起床时,刚睁开眼的唐云就看到了书案上的一摞子资料,关于张勉的资料。
资料是阿虎送来的,至于谁整理的,唐云没问,估计是轩辕敬。
轩辕二子有个显着的特点,轩辕庭呢,只要交代下去了,他能办,那么他一定会马上办,因为他懒,办完之后就可以闲着了。
轩辕敬呢,则是你不交代,但他知道要办,那么他一定会办。
唐云拿着资料去蹲坑了。
张勉,三十七,原酉州折冲府的都尉,京城人士,礼部主事张致安的独子。
这个张致安在前朝时并非主事,而是员外郎,他儿子最初也不是混军伍的,在户部下设的银造监担任少监。
五年前,京中闹出了轰动一时的伪银案,也就是银票造假。
宫中震怒,三省彻查,彻查户部、银造监、转运司等衙署,每一个相关官员,每一个和相关官员相关的人,相关的事,都被查个底朝天。
四个月后,获罪的大大小小官员足有一百六十一人。
作为京中银造监的少监,张勉也被查了,最终结果表明,这家伙是个清官儿,为官多年一文钱都没贪。
但是,这家伙被礼部、户部踢出局了,不让他继续当文臣了。
因为大清官张勉不贪钱,但他喜欢小男娘。
京中有个郎中,治屁眼儿一绝,他能够在京外买了处田产,百分之七十的业务都和张勉有关。
在京中喜好男风的达官贵人不少,人一旦有了钱,有了时间,就喜欢玩点另类的,能够理解。
主要是张勉这家伙喜欢用强的,什么零啊一啊的,我管你这个那个的,打着交朋友的名义喝酒,灌多了就凿你,手段那是相当的下贱了。
很多被凿的出身不错,怕丢人,也就没声张,不好意思声张。
这件事被爆出来后,户部要求张勉辞官,他那担任礼部员外郎的老父亲为了保住亲儿子的仕途,不知和谁做了交易,以员外郎的身份辞官,半年后又被征辟,成了主事,至于张勉,则是被弄到了折冲府担任副尉。
唐云看完资料后提着裤子回到了营帐中。
“怪不得昨天梁锦提这事的时候笑的那么猥琐,告诉梁锦,迅速,马上,立刻让这个家伙滚蛋,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已经走了。”阿虎给唐云端来了水盆:“一大早就走了,卸了官职。”
“啊?”唐云一头雾水:“这么快,怎么回事?”
“马老三说是昨夜咱军器监哪个官员请那张勉吃酒,喝到了凌晨,待张勉今早醒来时一丝不挂,一腚的血,身旁躺着六七个精壮的军伍,张勉离开的时候哭哭啼啼的,似是要寻短见。”
唐云张大了嘴巴,足足许久:“酷。”
阿虎没看过轩辕家送来的资料,乐道:“定是那梁锦用的下三滥手段,满肚子坏水,难怪昨夜寻人问哪里有短棒,还拎着一壶油。”
唐云哑然失笑,算不得下三滥,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六七个精壮的军伍肯定是梁锦寻来做戏的,真正凿那张勉的,只是短棒罢了。
一个军中校尉,被一群军伍给凿了,可想而知这家伙在军中是混不下去了,没人赶他也会自己走。
要么说人的心态就是这样,从零到一,很多人都可以,但要是突然从一到零的话,死活接受不了。
恶人还需恶人磨,这张勉当年在京中,不知祸害了多少黄花大…黄瓜络腮胡,正应了那句话,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让轩辕庭去和大帅府那边打声招呼,任何人事调动都要告知军器监,军器监会做一份深度背景审查,还有,着重强调军器监不是干预人事调动,只是防患于未然。”
“小的这就去。”
阿虎快步离开了,唐云漱漱口洗洗脸,对付一口早午饭后,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喝了口茶,唐云开始翻看“文件”,也就是各类书约、核令、钱财支出、工料运输等等。
如今唐云的团队也算得上是配置齐全了,能让他亲自负责的事几乎是没有,找出个大方向当个甩手掌柜就好了。
就现在摆书案上的这些“文件”,与其说是请唐云批示,不如说是归下档,大家都知道唐云会同意,会盖官印,无非就是走个流程罢了,大家该赶进度赶进度。
唐云也知道自己就是闲中找忙,既然忙不起来也不需要为难自己,见到实在没什么事干了,伸着懒腰带着阿虎遛小花去了。
唐云回来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雍城再次变的喧嚣,变的热闹。
尤其是城北,大量的商贾、百姓聚集,哪里还能看出一个月前,这座兵城是如此的冷清,如此的枯燥与悲凉。
夜幕降临,去各大营串门闲逛了一下午的唐云,回到了营帐中,开始怀疑人生了。
世人都说雍城南军为朝廷开疆拓土离不开唐云,国朝离不开唐云。
可唐云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很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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