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良辰吉日,军中不管这个,又不是大军出征,两千人马,唐云说了算。
小伙伴制定具体细节,拿出可行办法。
隼营将士吃饭、领装备、存钱。
正好到申时,两千人马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随着城门缓缓落下,十二人一排,疾驰出城,烟尘滚滚。
南城门上方,聚集了南军所有中高层,心里默默为这两千人送上最朴实也是最真挚的祝福,活着回来就好。
哪有那么多建功立业,哪有那么多名垂青史,这些,都是将军们考虑的。
基层军伍,上了战阵,想的只有活下来,活着回来就够了。
唐云再次着甲入林,整个南军从上到下,没人赞同,没有任何一个人赞同。
陈怀远临行前知道唐云要亲自带人入林,同样不赞同。
大家不赞同和不劝阻的理由相同,唐云,太过重要了。
不赞同,是因唐云如今对大虞朝太过重要了。
不劝阻,是因为唐云对山林各部太重要了。
只有唐云在山林中亲自露面,只有他表态,他承诺,他付出行动,才可挽回各部的信任。
风险和回报并不成正比,风险高于回报。
风险方面,如果唐云挂了,寡妇上环儿还死了儿,算是彻底没指望了。
别说开矿了,就那体育场,敢继续建下去,那就是丢了塔的李靖肾虚的西门庆,不用别人打,自己都能给自己吓个半死。
回报方面,就算唐云成功了,也只是让山林各部知道他回来了,并且试图再次获得信任,远远达不到恢复当初蜜月期的程度。
两千人,疾驰大半个时辰,唐云缓缓拉住缰绳,大队人马开始降低慢速。
轩辕敬控着战马靠近,递上了舆图。
舆图已经被曹未羊标注过了,正好到了短暂歇息的位置。
随着薛豹一声令下,隼营军伍们齐齐翻身下马,饮水、放尿,拿出湿布擦拭马眼。
战马长时间奔跑时,头部会自然前伸,马的上下眼睑比较厚,睫毛粗密并且还是放射状的,虽说有效阻挡了灰尘和砂砾,但也容易积累异物,因此需要歇息的时候仔细清理清理马眼。
新卒营本来是不教授这个的,六大营也只有弓马营和罴营教授,再看如今的隼营,什么都学,什么都练,甭管有用没用,只要是能学的,全都学。
“那谁,周闯业。”
唐云回头喊了一嗓子,周闯业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过来,点头哈腰。
“义父,您唤孩儿。”
“你可真肉麻。”唐云翻了个白眼:“隼营新卒没问题吧,军心怎么样。”
“义父安心,都憋着劲儿呢,平日在营中,吃的好,穿的好,出征发的刀甲更是羡煞各营老卒,哪会不死命杀敌。”
唐云面露微笑。
自从他来了之后,新卒的待遇的确是令人眼红。
要知道隼营这群新卒,原本待遇是最差的,穿戴的装备也是,那就和一岁孩子去西贝吃着两岁的西兰花似的,营中放的那些刀甲甲胄,有的比新卒岁数都大,好多缝了补补了又逢的轻甲,还是十五六年前军器监下发的。
对军伍来说,刀甲、战马,那就是命根子,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身份地位,甲胄越光鲜,刀剑越锋利,代表军中地位越高。
就和后世似的,军营里一群人背着突击步枪,突然出现个谁,裤腰带上别着一颗核弹,那能是普通人嘛,绝对是兵王中的兵王。
唐云看向这群新卒的时候,隼营军伍们也时不时的望向唐云这边,表情各异,有兴奋、有困惑、有激动、有憧憬,唯独没有紧张或是不安。
先有那一百七十五名新卒,证明了唐云有多么广阔的胸襟,多么体恤这些新卒。
再有周闯业先升校尉再成县男,证明了只要能跟着唐云混,飞黄腾达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自从得知了唐云要带他们出关入林后,就这几日的操练,新卒们都把吃人的劲儿用出来了。
休息一刻钟,大家刚要上马再疾驰五十里的时候,前方探马挥动令旗。
薛豹面色一变,大喊了一声,新卒迅速摆开战阵,最前往的军伍们掏出了手弩,后方挽弓拉弦。
令旗再次挥动,示意自己人出现了,薛豹并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前方探马狂奔回来说是罴营斥候,薛豹大家下令让大家收弓,不过没收弩。
等了一会,果然是罴营的斥候,还是一个旗官,马骉认识。
满面疲惫的斥候跑到唐云面前,自报家门,禀明军情。
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也不算好消息的消息。
坏消息是,又发现了一处蝮部营地,对照了一下舆图,果然被大家猜中了,还是在一处矿区附近。
另一个消息,没人见到鹰驯部的族人,自从被蝮部袭击后,仿佛消失在了山林中一样,不止是铜蹄部派人打探,璃、盾女二部也是如此,没人见到过。
唐云心里愈发的不安。
“规模比较大的部落,靠着咱南关最近的,只有铜蹄,再往南就是盾女部了,这两个部落都找不到鹰驯部族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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