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唐云排面很足,没排场,但排面足。
从陈怀远带着一群禁卫率先入城,已经到日落,唐云根本没露面,点验完军器定完人选后,一直在帐中看着小伙伴们汇总上来的信息。
“唐监正。”
营帐被推开,身穿姨妈红官袍上绘王八伸头的陈怀远走了进来,满面笑意。
“可有闲暇。”
“陈大人?”
唐云抬起头见到是陈怀远,连忙站起身施了一礼:“下官这一忙就忙忘了时辰,未来得及…”
“忙些好,是要忙,越忙越好。”
陈怀远抚须一笑,走了进来,来到了书案面前。
唐云赶紧让阿虎去泡茶,虽然他觉得以后应该是求不着这位远在京中的工部尚书,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在他的认知中,这种大官,你想让他帮忙,比登天还难,但要是给你捣乱,无一不是行家里手。
“无需客气。”
陈怀远望着书案上一摞摞黄纸,一脑袋问号,因为根本看不懂。
“这是…”
“额…表格、线形图。”
“何意?”
“就是…”
唐云干笑一声:“看起来比较直观,就是看起来方便一些,当然,只是针对下官,肯定没有朝廷奏折、书令方便,”
陈怀远微微看了眼唐云,似笑非笑。
表格和线形图他看不懂,还能看不懂上面的字吗,看字就知道了,信息分类、钱粮军器使用与折损、各部族人的近况等等,可谓一目了然。
“唐监正有无双之才,好,甚好。”
陈怀远坐下身,正色道:“如今并非在京中,知你性子,本官非是迂腐之人,有本事的人,哪个性子乖顺,乖顺,也多是因没本事,既有本事,为何还要乖顺。”
唐云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陈怀远这位两朝老臣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不过唐云也不是刚出道了,逼人逼事逼作风,见的太多了,听个乐呵得了。
“大帅府近三个时辰,老夫丝毫不觉乏累,唐监正可知为何。”
“您老当益壮。”
“莫要说笑,是因老夫求之不得,不入城,心里的南关,是旁人说的南关,入了城,置身于南关,方知唐监正劳苦功劳,方知朝廷险些酿成大祸。”
陈怀远一番话说的极为感慨,将近三个时辰六个小时,大帅府中,其实就和听汇报似的,唐云来之前,雍城什么样,来了后,雍城什么样,走了后,雍城又是什么样。
汇报工作的大帅府的官员,宫万钧陪同,轩辕敬作为唐云相关团伙代表旁听,时不时补上一些遗漏之处。
之前在京中,陈怀远只知道结果,以及一部分起因。
现在来了雍城,陈怀远才知道其过程。
过程,比他想的更加麻烦,更加艰难,更加惊心动魄。
在此之前,他对唐云不是很满意,能力,十分满意,为人处世,不是太满意,他好歹是尚书,唐云没有展现出该有的敬意。
现在老头不这么想了,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身负使命,他都不想来烦唐云,觉得自己在浪费唐云的时间,浪费人家为国朝开疆拓土的宝贵时间。
当然,老头根本不知道,之前唐云在雍城时,就没有在午时之前起床的时候。
从前是从前,现在的唐云,的确很忙。
给老头倒了杯茶,唐云不由问道:“老大人寻下官是?”
“就知你忙。”陈怀远微微一笑:“多多珍重身体才是,国事再重也要照顾好身体,就如同若这雍城是楼宇,你唐云就算是根基吧。”
唐云:“???”
“老夫不多叨扰,多是问,并非老夫问,还是朝廷要问。”
“老大人请问。”
“既你如今回了雍城,如何打算,何时再寻各部?”
“先不寻了。”唐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入林倒是会入,七日后入,不过不是为了结盟,而是为了屠灭炬部。”
陈怀远面色一滞,炬部的事,下午在大帅府听说了,但没人和他说唐云要去入山林作战。
唐云面色平淡:“鹰驯部是南军盟友,铜蹄部也是,腹部多次从中作梗,之前更是长途奔袭偷袭了鹰驯部,铜蹄部得知后派遣族中好手并肩作战,损失惨重,为蝮部引路的正是炬部。”
“老夫不会指手画脚,只是觉着这炬部非是小部落,牵一发动全身,入了山林作战,其他各部会不会…”
“下官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其他部落警觉或是敌视。”
唐云语气很坚定:“下官只知道需要让山林各部明白一个道理,将大量物资送进山林,改善他们的生活,不是因我们畏惧战争,而是避免战争,避免战争,不是懦弱的表现,我需要让每一支部落明白这个道理。”
陈怀远措了措词,略显小心翼翼的说道:“唐监正所言极是,不过汉异有别,擅动刀兵是否欠缺考虑?”
“不,站队,总是要站队的,此去山林,是为复仇,为鹰驯、铜蹄二部复仇,站队我汉军,这便是我汉军的态度,为了盟友,我们不惜和所有人作战,谁若欺负了我们的盟友,我们便会出兵,便会一次又一次的出兵,不惜代价,直到为我们的盟友报仇雪恨,正如当初屠灭旗狼部时,鹰驯部为我南军所做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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