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敬再也不管包袱了,疯一般跑出了院子。
轩辕霓不明所以:“敬哥儿去哪,木料一事…”
“我去寻曹先生。”轩辕敬头也不回:“欠你个人情,天大的人情。”
身影远去,声音远去。
轩辕敬发疯似的跑着,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心中明明知道又无法相信的答案。
这个答案,他不想从唐云口中得知,和骄傲与尊严无关,而是他不想让唐云失望。
这个答案,他只能从曹未羊口中得知,因只有确定这个答案后,他才会不让唐云继续失望下去。
曹未羊刚刚回城,这个时间不是在军器监营营帐中睡觉就是在去城外钓鱼。
狂奔到了军器监营地外,轩辕敬猛然止住脚步,心,提了起来。
守门的两个新卒见到了轩辕敬,没吭声。
轩辕敬心脏狂跳,试探性的向前走出一步,一只脚迈进了军器监营地。
两个军伍置之不理。
轩辕敬心跳的越来越快,慢慢向前走了几步,算是彻底走进了军器监营地。
两个军伍,还是和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轩辕敬呼吸越来越粗重,然后不断后退,退出到了军器监营地外。
军伍,还是那副熊样子,动也不动。
轩辕敬快步走向前,然后如同神经病似的,进去了,出来了,出来了,再进去了,接连五次。
左侧的军伍一头雾水:“轩辕公子你作甚呢。”
“你们…”轩辕敬紧皱眉头:“为何不拦我?”
“为何要拦。”
“可平日你们都将我拦在营外。”
“有吗?”左侧军伍看向右侧军伍:“赵大人不是交代过,唐大人若在营地中,轩辕公子可随时见大人吗。”
右侧军伍点了点头:“是交代过啊。”
“什么!”轩辕敬破口大骂:“那为何每次本公子来军器监都要通禀等候。”
左侧军伍乐了:“没人拦你,是你非要等候在外通禀一声,你要通禀,兄弟们自然要去通禀了。”
轩辕敬呆立当场,事实,好像是这样的,每次他都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先让人通禀一声。
“这便是说,若…若本公子不通禀,你们也不会阻拦?”
俩军伍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轩辕敬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你们…”
咬着牙,轩辕敬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口,气呼呼的走进了营地中。
果然,即便是不通禀,军器监的军伍、官吏见了他,如同见到空气一样,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可正是因为如此,轩辕敬想发狂了,气的够呛。
直到来到了曹未羊的帐外,轩辕敬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学生轩辕敬,求见曹先生。”
下一秒,一声“轩辕公子请”。
轩辕敬恭敬的走了进去,曹未羊撅着屁股收拾鱼篓呢。
“轩辕公子。”
曹未羊放下鱼篓转过身,笑吟吟的说道:“老夫山野鄙夫,不懂什么规矩,轩辕公子随意就是。”
“曹先生心性豁达,异于常人之举是因…”
曹未羊微微一笑,打断道:“刚下过雨,鱼儿上钩勤着呢,轩辕公子不妨有话直说。”
“学生…”轩辕敬躬身施了一礼:“学生困惑。”
“不错,困惑了,便要想,想不通,莫要再想,想的多了,便容易着了魔,不妨多问,困惑是好事,想不通便问,也是好事,好,困惑的好。”
曹未羊放下了鱼篓,坐下后伸出手:“轩辕公子坐就是。”
轩辕敬恭恭敬敬的坐下,刚要开口,曹未羊笑容依旧:“可曾见到老夫鱼篓中有鱼儿。”
“似是没有。”
轩辕敬回想了一番,总能见到曹未羊拎着鱼篓,却不见其钓到过鱼。
“城外河中鱼儿机敏,先生早晚有一日会钓上大鱼。”
“你怎么知道老夫钓不到。”
曹未羊笑意渐浓:“来雍城这么久了,老夫岂能一条鱼都未钓到,每日都钓到,只是钓到了,又丢回河中罢了。”
“这是为何?”
“老夫追随唐大人,是因山林各部攻伐,若不止战,不知多少各部族人白白丢了性命,不为权,老夫不为钱财,更不为出人头地。”
轩辕敬神情微变,没等开口,曹未羊继续说道:“马副将,以唐大人唯马首是瞻,为何,因他心疼袍泽,知晓军伍不易,为唐大人出生入死,为军伍,为南关,却不为权,不为钱财,不为出人头地。”
轩辕敬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给曹未羊倒了杯茶。
“便是轩辕霓,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唐大人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因她求的是怡然自得,是快活度日,是不再受枷锁压身,不为权,不为钱财,不为出人头地…”
“薛壮士,练就了一身战阵杀伐的本事,以少主相称唐大人,为其赴汤蹈火,不为权,不为钱财,更不为出人头地…”
“你族弟轩辕庭公子,对唐大人言听计从,为何,因是报答知遇之恩,因是知晓战火肆虐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不忍观之,亦不为权,不为钱财,不为出人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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