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骉离开了,陈蛮虎跟着走了出去,怕这家伙偷听。
唐云坐直了身体,冲着牛犇拱了拱手:“重新认识一下,唐云,我爹唐破山,大虞县男。”
牛犇哦了一声:“牛犇,我爹牛保富。”
“大哥!”唐云服了:“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介绍一下你的官职啊。”
“无可奉告。”牛犇朝着外面看了看:“这就是你唐家的待客之道,连茶都不奉上一盏?”
“首先,你不是客人,其次,你是来保护我的。”
牛犇乐了:“温宗博担忧你唐家父子安危,倒是拜托本将护你周全,不过本将只是为了查案罢了,你之生死,本将并不在乎。”
“好吧,那到底是你查案,还是温大人查案?”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查到什么了吗?”
“无可奉告。”
唐云耸了耸肩:“那就是什么都没查到呗。”
“无可奉告。”
“那准备什么时候抓宫家人。”
“和宫家又无关系,抓宫家做…”
说到一半,牛犇怒道:“你他娘又耍老子!”
唐云大大的松了口气,看来真的和宫家人没关系,至少该抓的,不是宫家人。
不过眼前这家伙刚刚得知马骉是南军的人后,很慌乱,代表这事他们不想让宫万钧知道,这就是说,宫家和这事没关系,但是和宫家有关系的人,和这事有关系。
“这样吧,咱们开门见山,既然现在我唐家想不招惹这是非都不可能了,那么只能参与进去了。”
“何意?”
“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啊,温大人的到来,是因我爹故意自污,利用八百马匹一事示警宫中,对吧。”
“可以这么说。”
“这就代表,我唐家是可以信任的,对吧。”
牛犇犹豫了一下,最终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我唐家值得信任,那么我唐家想要帮你,你是不是应该分享一下你所掌握的信息,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额,我说的是聋子的聋,别误会啊,就是外地佬斗不太过本地刁民的意思,有我们唐家这个熟知洛城各家府邸的人暗中帮助,好过你和温大人单打独斗,对吧。”
“倒是这个道理。”牛犇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唐公子,牛某知晓你是信得过之人,马蹄铁、供应军中肉食二事,牛某皆都知晓,不过你要考虑完全,倘若真牵扯到了此事,事后丢掉了性命可莫要怪牛某未提醒你。”
“刚才我已经说了,既然跑不掉,只能主动参与进来了,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牛犇不答反问:“刚刚那人在南军是何职务?”
“宫大帅亲随,义子,半个宫家人,不,应该说真正的宫家人,宫大帅心腹。”
牛犇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殄虏营。”
“干什么的。”
“你从未听闻过?”
“我听过我还问你干什么。”
“好。”
牛犇站起身,将门窗一一关上后,又确定正堂外没有任何人偷听,这才坐了了回去缓缓开口。
“殄虏营,并非军中大营,也并非兵部下辖…”
牛犇再无隐瞒,一五一十将他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准确的说,殄虏营是一个民间组织,和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
四十二年前,前朝中后期,如今新君姬承凛的亲爷爷,也就是文宣帝突染恶疾,嘎了,那时候太子也就姬承凛他亲爹根本没在朝堂站稳脚跟,前脚登基,后脚各地就有仨王爷举旗造反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内忧还没解决呢,外患接二连三。
西域外老老实实,北关外草原开始集结兵马了,想要趁虚而入。
朝廷只能兵分多路,一边平内乱,一边将大量折冲府将士调到北关防御外敌。
南地也有一个王爷造反,魏王,封地就在距离洛城不远的陈洲。
这家伙也是个二把刀,鸡毛都没准备完毕呢就着急造反。
造反之初倒是占了四座城,朝廷大军打来后,差点没跪下叫爸爸,四座城丢了不说,带着残兵败将一路跑到了南关,暗中收买了当年的南军副帅,就这么率一众残部跑出了关,和丧家之犬似的。
他是跑了,南军可就遭老罪了,毕竟是副帅给反王放出去的,肯定要要被大清洗,光是被枭首的校尉就有四十多人,副将、主将都死了七个,副帅也被夷三族了。
来南地平乱的官军一看处理的差不多了,走了,回京领功去了。
不出意外,意外出现了,官军刚走不到俩月,南关外的异族开始集结了,而且还是被丧家之犬一样的魏王集结起来的,足有五万多人。
刚经历了一遍大清洗的南军,本来就军心不稳,连物资都没多少了,谁也不敢说能守得住。
就在这个前提下,殄虏营出现了。
殄,消灭、灭绝。
虏,敌人,贼寇。
由当初南地一等一的豪族轩辕家牵头,诸多世家出钱出力出人,将家族私兵、佃户武装起来后,再由当年的轩辕家少家主轩辕鹰带到南关,帮着南军镇守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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