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将士们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璃部的战旗,竖立在了山林之外。
随着异族集结的兵力越来越多,异族的前军开始向前缓缓移动,逼近城关六里处安营扎寨,这也导致了鹰驯部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每隔一段时间向南军传递最新的情报。
曹未羊到底还是没出城,宫万钧已经下令了,总旗们亲自看着吊篮,胆敢放下去任何一个人,枭首示众!
角楼中,曹未羊盘膝而坐,眉头紧锁,一刻不停的思考着璃部为什么会参战。
根据他的了解,璃部对派遣族人攻关这件事历来是慎之又慎,从前朝到现在,鲜少招惹南军,招惹汉人,而且他们对旗狼部同样没什么好感,这一次,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帮助旗狼部?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角楼中,唐云来回踱着步:“你不是神机妙算吗,这怎么又算不明白了呢,你倒是运筹帷幄啊,你光幄一半有什么用,璃部带着至少两万人过来了,后续不知还有多少人,我靠,你说话啊!”
“老夫…”曹未羊睁开眼:“不知。”
唐云气的够呛,阿虎、牛犇、马骉三人也在,小动物们都想破口大骂了。
“为何会如此?”
曹未羊脸上的五官都快扭曲了:“难道是山林中出现了什么变故,好端端的,璃部为何会参战?”
“你问我呢?”
唐云蹲在了曹未羊的面前,都双手合十了:“大哥,当初可是因为我,你才留在了城中,真要是打起来,南军死伤惨重的话,我都脸没当人了。”
曹未羊望着唐云,突然笑了:“奇哉怪哉,满城军伍,如今皆不信老夫,反倒是你,似是对老夫深信不疑了起来?”
“现在是唠这事的时候吗!”
唐云站起身,气急败坏的叫道:“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南军死伤惨重,本官无言面对江东父老,先捅死你,再以死谢罪。”
曹未羊哈哈大笑:“唐大人言重了,无非是出了些许变故罢了,守城作战,哪会死伤惨重。”
唐云猛翻白眼,他不知道曹未羊理不理解自己说的“死伤惨重”是个什么概念,他更不知道曹未羊清不清楚因为这件事。
事到如今,他可以说是押上了身家性命,朝廷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要是不成的话,南军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唐大人不妨先告诉老夫,为何如此信任老夫?”
“这有什么不信的。”
唐云站在角楼出口,望着旷野头也不回的说道:“没动机,不管你是鹰驯部的人还是孔家的人,南军和你没有任何恩怨,你耍我们干什么。”
“此言差矣。”曹未羊似笑非笑道:“如若老夫祸水东引呢,此消彼长,旗狼、璃二部集结大军攻伐南关,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到了那时,我鹰驯部便可抢夺二部地盘。”
唐云:“…”
马骉连连点头:“他娘的还真是。”
阿虎没好气的说道:“真是这么想的,告诉你作甚。”
“容老夫再想想。”
历来一副老谋深算的曹未羊,这次是真的想不通了,璃部,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参战,按理来说,他们恨不得旗狼部在汉人城关外死伤惨重才对。
就在此时,宫万钧的亲随走了进来。
唐云:“怎么的?”
“唐大人。”亲随指了指曹未羊:“帅爷命卑下将曹先生带过去。”
“带过去干嘛?”
“这…”
亲随看了眼唐云的脸色,轻声道:“帅爷说,曹先生需寸步不离跟着帅爷,如若鹰驯部及各部未临阵倒戈,帅爷会斩了曹先生。”
不等唐云说什么,曹未羊站起身,自嘲一笑:“还好,大帅说的不是璃部若参战便斩了老夫。”
马骉闹心扒拉的说道:“怎他娘的闹成这般地步,弓马营袭了七处旗狼部营地,又不是袭了璃部七处营地,璃部跑来…”
“慢着!”
曹未羊面色剧变,变颜变色:“马将军刚刚说什么,弓马营,袭了几处旗狼部营地?”
“七处啊,怎地了。”
“七处?!”曹未羊眼眶暴跳,一把推开亲随,快步跑向了宫万钧。
不止是快步跑了过去,曹未羊还骂上了。
“宫万钧你这老匹夫,有何颜面自称大帅,你担大帅,国之悲也,民之痛也!”
这一声骂,喊的十分响亮。
周围将士们本来没当回事,下意识以为是唐云骂的,可听声音又不想,扭过头才看到了是曹未羊。
军中辱骂大帅,当着这么多军伍的面,头一次。
不管是第几次,出了这种事,任何一个军伍直接抽出刀捅死曹未羊都没人会说个不字。
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军伍怒目而视了,就等着宫万钧或是上官一声令下。
旗官、校尉们,没吭声,因为唐云追出来了。
再看宫万钧,满面冷光,扭过了头,曹未羊也跑到跟前了。
“曹未羊,本帅敬你是因…”
“少他娘的废话!”
曹未羊首次失色,也是首次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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