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营靠近北城门,辰时刚过,正在操练。
四千多人,由三个校尉和六个旗官带着。
喊杀之声震天,新卒们或是拿着木刀木枪捉对厮杀,或是背着大盾不断折返跑,还有少部分的新卒骑在马上学习马术,大部分的新卒,将近三千人,对着箭靶射箭。
射箭不是开枪,开枪只要瞄准、屏住呼吸、扣动扳机就行。
射箭不是,射箭极为消耗体力,和硬拉似的,对身体多个部位的肌肉都有极高的要求,新卒们射几箭就要回去盘膝坐着歇息。
非战时,新卒一般会训练半年左右,然后由六大营过来挑人,补充新卒。
平日操练,就是看看新卒们谁适合入哪个大营,六大营也会提前过来了解,确定的差不多了,就会将新卒编到不同的校尉麾下,进行针对性的操练。
相比其他大营,隼营占地是最大的,营帐也是最多的,满面状态是八千人,实际上常年就是半数,五千人左右。
营地门口杵着的军伍没见过唐云,也不用见过,满雍城也只有这小子穿着文官官袍满哪晃悠了,人家赵菁承和大帅府的官吏都不穿官袍,怎么方便怎么来。
唐云穿官袍,不是因为方便,只因他是个显眼包。
入了营区,直奔最大的营帐,一名眼尖的校尉看到了唐云,也不顾训练新卒了,撒丫子跑了过来,满面堆笑。
“唐大人,唐大人您今日怎地有闲心来视察我们新卒营了,大人您饿不,大人您渴不渴,大人您要不要卑下去告知…”
“行了行了。”
唐云挥了挥手,笑骂道:“想多了,你们隼营是新卒营,占不到我军器监的便宜。”
一听这话,校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笑容却不变,又是一通马屁。
一路进了营帐,校尉离开了,姜玉武正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
牛犇一看到这场景,顿时满面不喜。
马骉直接开骂:“兄弟们在外面操练,你这一营副将躲懒,成何体统!”
听到声音,姜玉武诈尸一样坐直身体,一看是唐云等人,顿时满面尴尬之色。
唐云对牛马二人摇了摇头,微笑着走了过来,自顾自坐下后:“闲着呢。”
“不是,不是,只是…”
姜玉武那语气,那模样,着实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副将的气场。
“并非躲懒,快是入冬了,昨夜带着儿郎们去城东伐木,今早才忙活完。”
马骉挠了挠鼻头,不找茬了。
新卒营的新卒们就是干苦力的,往年快要入冬的时候,是要去山林中伐木,将大量木材运到城中。
昨日去伐木的有一千多个新卒,白天去的晚上就回来了,睡大觉,今天起来继续操练,夜晚去的,早上回来的,在营帐中睡大觉,姜玉武是白天晚上都在,铁人也扛不住,趴桌上休息一会算不得什么,换了其他营的主将,不但睡,还会在床上睡。
雍城中这么多将军,包括校尉们,姜玉武就属于是什么呢,如果是在学校中的话,他一定是那个最努力最刻苦的,但是吧,每次成绩都很差,无论怎么努力怎么刻苦,就是考不到一个好成绩。
学霸们呢,看不上他,嫌他考试成绩不行。
学渣们呢,又和他玩不到一起去,嫌他家亲戚在教育局上班。
所以说在雍城中,姜玉武的地位很尴尬,本身隼营就和苦力营似的,他还是个空降过来的,京中还有关系,一群靠着战功混到今天的将军们不待见他,人之常情。
“姜将军。”
满面微笑的唐云,开始整活了:“咱虽然接触的不多,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什么个逼…不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重义气,能看出来吧,是吧,能看出来不?”
姜玉武和个傻小子似的连连点头:“知晓,岂会不知晓,若不然营中将军们,岂会皆以兄弟相称。”
说到这,姜玉武还有点腼腆了:“若唐大人不嫌弃,我姜玉武是否也可和大人以兄弟相称?”
“哎呀,都几把哥们,有啥嫌不嫌弃的,行,有这话就成,以后咱慢慢处,处不明白你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唐云哈哈一笑:“咱俩岁数差不多,你也比我大不到哪去,这样,以后我就管你叫声老弟,老弟啊,哥哥我过来就是看看你。”
姜玉武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自己比唐云大,怎么还成老弟了?
“那什么,酱婶儿的。”
唐云搓了搓手:“就是你们隼营,有没有比较猛的新卒。”
“猛?”
“嗯,就是比较能打。”
“倒是有一些。”姜玉武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开口说道:“廉州兵,廉州穷山恶水出刁…出新卒,民风彪悍,各村之间常有殴斗之事,又是靠山,猎户居多,许多新卒尚是少年时就会陪同家中长辈入山打猎,练就了一把好力气与弓术。”
“服管教吗?”
姜玉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最是不服管教,入了新卒营总是闹事,甚有几次连大帅府都知晓此事了,挂在旗杆上狠狠抽了几鞭子又晒了两日烈日,这才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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