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文吏,七八个低品级的官员,听到了叫声,全都跑出了营帐,然后,被阿虎二人给包围了。
牛犇撸起袖子,见人就揍,抡拳便打,倒下一个换一个。
阿虎跟在后面,爬起来一个踹躺下一个。
三座军器监营帐,乱成了一团,唾骂者,有,惊慌失措,有,抱头躺下的,更多。
甭管是文吏还是军器监的官员,别看在军中厮混着,实际上军伍们很少招惹他们,便是校尉、副将、主将一级的,见了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是说这群人多有本事,而是稍微哪里卡一下,好多军伍的俸禄、物资,就会耽误不少时日。
唐云不是军伍,更不在乎这群人使坏,事实上,他就是为了军伍才收拾这群总是使坏的王八蛋。
放个屁的功夫,泥泞的地上躺了一大群,横七竖八。
没人叫唤了,但凡叫唤的,全都被阿虎继续照脸踹。
唐云打了个响指,牛犇不明白什么意思,阿虎直接就紧抓着一个文吏的头发,指向唐云的位置。
“三个数,跑到我家少爷面前站好,若不然,宰了你!”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又是一人跑了出来,身穿正六品官袍,看样子四十岁上下,眼睛眯眯着,不是生气,应该是近视。
牛犇不乐意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唐云见到这人的官袍就知道是当家做主的了,快步走上前。
“怎么称呼?”
“本官南军六营军器监监正赵菁承,你…你是何人。”
“哦。”
唐云耸了耸肩:“奉皇命,协户部左侍郎,查军器监贪墨一案。”
“皇命?”赵菁承面色大变:“可是因柳魁、沙监正一案前来?”
“没错。”
“可你年纪…”赵菁承犹豫了一下,还是拱了拱手:“下官见过这位大人,敢问大人…”
“你先别说敢不敢,你就说知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晓,知晓知晓,昨日已是收到温大人公文。”
“知道就结了。”
唐云转过身:“这个也揍。”
牛犇狞笑一声,小跑过来就是一个大飞脚,直接将弯腰施礼的赵菁承踹进了营帐了,随即跟了进去,一顿拳打脚踢。
其他文吏、官员,看的直吸凉气,好多胆子小的,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连忙爬了起来,冲着唐云的方向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文臣挨揍,大庭广众下挨揍,只有一种可能,有罪,铁证如山的罪,若不然,谁敢跑到大战在即的军中,对一群官吏拳打脚踢。
不过他们也不冤,唐云不了解这群货色,宫锦儿还不了解吗。
南关每次大战在即,最头疼的不是战事,而是准备,粮草调度、军器调配、物资补给等后勤问题。
负责后勤的,正是这群军器监官吏。
臃肿的机构,代表着极其低下的效率,而极其低下的效率,会导致物资补给不及时。
倒不是说这群人大敌当前故意延误军机,而是肉,特别特别肉。
这就是文臣和武将最显着的区别。
如果南关破了,和这群军器监官吏没任何关系。
可如果有一本账对不上,一件军器出现了遗失或是被调换了,他们是要被扣俸禄或是贬官的。
对武将来说,什么这个那个的,战场瞬息万变,一面墙守完了,直接将军器全卸了支援另一面城墙就是,哪里缺什么,就往哪里补什么。
再看军器监,严格,严格严格严格,严格严格严格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谁说都没用,就是一架床弩,从装到卸,光是公文就要倒三手到五手。
这也是唐云为什么揍他们的缘故。
这群人,如果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了,不出事,行,没规矩不成方圆。
问题是柳魁、沙世贵这群乱党,在军器监贪了多少钱,钻了多少漏洞,亏了多少真金白银。
既然是这样,那你再严格有个屁用,既让乱党钻漏洞,还给南军造成麻烦,不揍你们揍谁!
“都他妈给本官站起来,站成三排,算了,一排!”
所有官吏,包括营帐中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赵菁承,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二十多号人,身上全是泥巴和大脚印子,脸上不是血就是泥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迅速站成了歪歪扭扭的一排,大气都不敢喘。
唐云的目光从头扫到尾,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圣旨。”
唐云伸出手,牛犇从怀里拿出了圣旨。
“都认识吧。”
唐云扬了扬手中卷起来的圣旨:“本官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给我认真听着,首先,我是来查…”
说到一半,唐云突然发现这些官吏中好几个胖子,脑满肠肥的那种胖子,官袍穿的和情趣紧身衣似的。
猛然间,唐云想起刚刚入城时所看到的一幕幕。
深吸了一口气,唐云迈步来到最右侧,然后伸出手。
“啪…”
“啪啪…”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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