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苫离开后,唐云回卧房睡觉了。
这家伙找没找江素娘,唐云不知道,他选择相信童苫。
暗中盯着百媚楼的人手,已经全部撤回来了,盯着沙世贵与朱芝松的人也是如此。
并非是没意义了,只是唐云传递了一个信号,一个出于尊重,双方需要互相信任的信号。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一场秋雨来的毫无征兆,噼里啪啦嘁哩喀喳叮了咣当的下了起来。
童苫离开了洛城,前往了州城,童家的大本营。
唐家在州城没任何人脉,柳朿与温宗博有,随着牛犇在唐府、府衙两头跑,唐云了解到童家在州城的闹剧愈演愈烈。
童孝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州城那边说是城外钓鱼,遇了山匪,脑袋被砸得四分五裂,死状凄惨。
没过几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童仁,但是许多童家人站了出来,为童仁作证,案发时他在府中宴请族老。
这些人的口供十分值得信任,没人知道真相,人们只知道童家的闹剧上演得快,结束得也快,两个家主最有力的竞争者,都变成了笑话。
脾气暴躁想要自立门户的童孝,钓鱼时死了。
老的,没法站出来主持大局。
小的,资历不够。
童苫站了出来,带着童家人,以最狠辣的手段,将所有想要趁虚而入打童家主意的人,打得心惊肉跳,肝胆欲裂。
童家内部,已经有大量的小辈推举童苫成为新的家主,族中的老资历,还是不吭声,不敢吭声。
唐云了解过这一切后,颇为感慨。
闹到了最后,还是要上演全武行,所谓世家、书香门第、名门望族,说来说去,终究是要靠拳头的。
唐云不喜欢拳头,不喜欢武力,因为这并非他所擅长的。
大雨已经连下了两日,日夜不息。
关于殄虏营,唐云已经很久没有进展了,温宗博与牛犇都有些急。
二人不应该急的,唐云加入殄虏营短短几日就获取了高层的名字,并且成为了校尉,可谓进展神速。
只是因为最近没有更新任何新的消息,相比之前进展飞快,二人难免有些急。
他们急,唐云不敢急。
以前做外围马仔,再是急功近利也可以解释为了出头。
现在都成校尉了,出现任何反常的、不合理的、遭人怀疑的行为举动,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童苫离开洛城前找了江素娘,或多或少坑了一下沙世贵。
江素娘是包容了沙世贵,还是又教训了一通这个不长脑子的莽夫,唐云尚且不知,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随着南军传来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后,原本不急的唐云,难免急了起来。
关外异族蠢蠢欲动,多个大部落的首领已经频繁接触,隔三差五就有异族部落的探马尝试接近城墙观察城防。
唐云愈发地急,既然江素娘不动,那么就要刺激刺激她,让她动起来,不但要动,还要激烈地动,不停地动。
唐云向温宗博提供了一个建议,后者接受采纳了,当日就带着京卫去了兵备府,抄录了所有军器监相关账目。
抄录,不是带走。
带走,代表撕破脸了,有证据了。
抄录,代表怀疑,只是怀疑。
怀疑也要分人,知府柳朿怀疑,军器监的官员敢跑到府衙门口骂大街。
专业对口的国朝户部左侍郎怀疑,军器监内部愁云惨淡惶恐不安。
当夜,城北一处民居之中,江素娘坐在靠窗的角落,还算娇媚的面容挂满了寒霜。
朱芝松与沙世贵也在,前者垂着头,欲言又止,后者满面怒火,咬牙切齿。
“早就说了那小子心怀二心,理应将他灭口!”
沙世贵如同困兽一般,在屋中来回踱着步,越是说,越是恨。
江素娘望向朱芝松:“世子以为呢?”
朱芝松刚要开口,察觉到了沙世贵望向他的眼神有些莫名。
“卑职…”
朱芝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沉默片刻,道:“唐云早已告知了温宗博的来意,查沙校尉也不过是早晚罢了,再说兵备府的账本毫无猫腻,温宗博最终不过是一无所获罢了。”
“放你娘的屁,本将是三道军器监监正,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来兵备府查我军器监的账,将本将的颜面置于何处?这也就罢了,那小子不是温宗博的心腹吗?京卫闯进了兵备府抄录账目,那小子为何不提前告知?他到底是何居心!”
“敲打。”
江素娘缓缓道出了 “敲打” 二字后,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诞,荒诞至极。
不提唐云资历,哪怕是 “官职” 也不过是校尉,和沙世贵平级,更不如江素娘。
可敲打二字,的确适用于这件事,唐云,敲打江素娘,敲打沙世贵,敲打殄虏营这群乱党。
江素娘摇了摇头:“童家一事,沙校尉不应寻上童苫,多此一举。”
沙世贵闻言,又羞又怒:“卑职不过是想要知晓那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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