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砺被抓的消息,插上了翅膀,飞入了各家府邸。
洛城今夜,不知多少人无法安眠。
各家府邸的老爷、少爷、夫人、小姐们,愈发的不喜欢唐云了。
他们并不讨厌温宗博,这位从京中来的户部左侍郎大人,需要政绩,需要名声,无论做什么,都是人之常情。
但他们讨厌唐云,这位勋贵之后,已经在洛城安家了,不应去卖命的讨好温宗博,不应卖命的为温宗博招惹洛城一家又一家高门大院。
百媚楼中,沙世贵直撮牙花子:“这小子动作未免太过了,昨夜叫他操办这事,今夜就动了手。”
顿了顿,沙世贵又笑着说道:“不过也好,将童砺抓了,唐云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他,以此来控制童瑾,不怕那老狐狸不就范。”
屋内,除了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外,朱芝松也在。
朱芝松面带笑容:“温宗博叫唐云带着京卫去抓人,由此可见对其信任。”
女人坐在角落,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似的,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沙世贵在黑暗中观察了一下女人的脸色,干笑了一声:“若卑下去操办此事敲打童瑾,也会寻着那童砺下手,唐云倒是聪慧。”
朱芝松连连点头,算不得聪慧不聪慧,全城都知道童瑾最是在乎童砺,想要童瑾妥协,那肯定是从童砺身上下手。
女人缓缓站起身,透过窗缝看向安静的街道,看向衙署方向。
“三十万贯。”女人终于开了口:“不过是叫他想个法子敲打一番童瑾罢了,他何来的胆子索要三十万贯。”
朱芝松连忙站起身,拱了拱手:“动了童瑾,必会招惹童家,唐公子应是担忧捉拿了童砺后,若童瑾不就范,必然动用家族势力对付唐府,卑下以为这三十万贯,并不多,因此才应允了他。”
“那便是说,这三十万贯是保命所需。”
女人声音平缓,也不知是赞成还是什么意思。
不等朱芝松开口,沙世贵不屑道:“狮子大开口,他也不怕撑破了肚,莫说三十万贯,便是十万贯,交给了卑下,卑下都可命人刺了那童砺,更何况,若是童瑾不就范又该如何,真要是再给他二十万贯不成,要是这事办不成的话,他能将钱…”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女人侧耳倾听,随即转身走到门旁,一张小纸条透过门缝塞了进来。
女人展开纸条,定睛一看,黑暗中的双目满是震惊之色。
沙世贵轻声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童瑾…”
女人转过身,语气中竟带着几分从未流露过的慌张:“死了。”
“什么?!”
沙世贵与朱芝松二人无不大惊,前者更是下意识站起身,极为惊恐:“怎么死的,为何而死,好端端的,怎地就死了呢?”
“童瑾见了唐云,一刻钟,不足一刻钟,便传出了童瑾的死讯,据唐云所说,童瑾是被气死的,活活气死的。”
“这怎么可能?”
沙世贵整个人都懵了,紧接着面色突变:“不对,定是唐云杀的,大活人,怎么可能就那么死了,童瑾是童家家主,儿子被抓,又不是被杀,怎地会被活活气死了,胡说八道…”
“怪不得要三十万贯,原来如此!”
女人猛地扭头看向朱芝松,沉声问道:“你是如何交代唐云的,他要这三十万贯时,当真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敲打,而非杀了童瑾?”
朱芝松楞了一下,回忆了一番下意识说道:“未言敲打,不过…不过也未言取他性命。”
越说,朱芝松越慌:“卑下知晓副尉尚未轻信于他,因此不敢多言,又想着童瑾绝非善男信女,先观瞧一番唐云如何布置,谁知,谁知他下手竟这么快…”
慌张至极的朱芝松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和唐云的对话内容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这还真不是朱芝松办事能力不行,他有他的考量。
童瑾,需要拉拢,需要威逼利诱,而非宰掉,准确的说,他们不是没想过宰掉,而是想不到能悄声无息毫无后患的宰掉,要知道这老登可是童家家主,再是失了大权也是家主。
朱芝松和唐云提这事的时候,没敢说太多,大致意思就是童瑾是殄虏营奔向大业的绊脚石,这块绊脚石太过顽固,需要踢开。
唐云没问为什么要踢开,朱芝松也不可能主说,就像他所言那般,别说屋中的女人了,就连沙世贵对唐云也不是完全信任。
因此朱芝松说的比较隐晦,等于是就给了一个任务,让唐云先了解任务。
按照朱芝松的想法,唐云了解任务之后,然后开始做准备,慢慢想计划,等计划全部想出来后,和朱芝松说,他们这伙人认为家伙可行后,唐云才动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光给个“订金”,余款还没到账呢,唐云直接动手了!
说得再通俗点,就是谁也没想到,奔波儿灞和霸波尔奔,真的给唐僧师徒四人弄死了。
沙世贵听过之后,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吸了好几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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