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正气传承11.决战中都,漠北逐鹿中
(五)玄鸟夜袭,河防惊变
拒马河的夜色浸着寒意,河面的冰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撒了一地碎银。我站在河堤上,望着对岸元军的营寨——篝火如星点散布在河滩,帐篷的轮廓在风中摇晃,偶尔传来战马的嘶鸣,混着蒙古兵醉酒的呼喝,还有马头琴不成调的呜咽。周福捧着新造的手雷,引信上缠着浸过慈云寺柏油的棉线,在夜色中泛着暗光,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将军,六百玄鸟队员已按六路编队,每队一百人,半个时辰一轮换。矿工营新制的手雷加了硫磺,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保准让对岸的元军睡不成觉!”
我接过一枚手雷,外壳的铸铁还留着矿工营的凿痕,上面用朱砂画着简易的北斗七星——那是阿黎特意做的标记,她说北斗主“杀伐”,能聚“正气”克邪。“告诉弟兄们,扔完就走,不必恋战。”指尖摩挲着引信,棉线的粗糙感传来,“拒马河能挡战马,却挡不住玄鸟的翅膀。咱们要的不是杀敌,是磨垮他们的心神。兀良合台的骑兵再勇,三天不睡,也会变成软脚虾。”
第一队玄鸟队员升空时,对岸的元军正围着篝火烤肉。肥油滴在火上滋滋作响,蒙古兵的笑声隔着河面飘来,还有人用生硬的汉语咒骂:“南人缩在河对岸不敢动,明日就踏平你们的营寨!”六十只玄鸟展开翅膀,带起的风卷着霜雪,像片黑云掠过河面。领队的队员打了个呼哨,六十枚手雷同时划出弧线,引信在夜风中嘶嘶作响,像毒蛇吐信。“轰隆——”火光炸开的刹那,元军的帐篷被气浪掀飞,烤肉的铁架连着半熟的羊肉飞上半空,醉酒的蒙古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弹片扫倒在雪地里,惨叫声混着战马的惊嘶,撕破了夜空。
半个时辰后,第二队玄鸟准时而至。这次元军刚支起帐篷,就听见空中传来翅膀的扑棱声。有个留着络腮胡的老兵嘶声大喊:“南人来了!举盾!”话音未落,飞来的手雷已在他脚边炸开,老兵的上半身瞬间消失在火光中,只剩半截身子倒在雪地里。帐篷的帆布燃起大火,映着河面上玄鸟队员的剪影,他们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投弹时闪过的火光暴露踪迹。有个年轻队员投弹时被流矢擦过手臂,血珠滴在玄鸟的羽毛上,他却咬着牙不吭一声,催鸟转向,消失在夜色里。
如此往复,整夜未歇。到第五日黎明时,对岸的元军已是困顿不堪。他们的眼窝深陷,像两口黑井,甲胄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有个哨兵靠在箭楼的柱子上打盹,手里的弓箭滑落在地,惊醒后茫然地望着河面,竟把飘落的雪花当成了手雷,慌忙举盾,引得同伴一阵哄笑,笑声却虚弱得像风中残烛。兀良合台的银盔在晨曦中失去了光泽,他勒马立在高坡上,望着被炸毁的营寨——焦黑的帐篷残骸里还冒着烟,冻硬的尸体被野狗撕扯,嘴角的肌肉抽搐着。突然,他挥剑斩断身边的旗杆,狼旗坠地的瞬间,八万骑兵开始缓缓后撤,营寨往离河岸更远的林地挪动,连篝火都灭了,河滩上只剩烧焦的木桩,像一排排墓碑。
“将军,元军把营地挪进林子了,晚上连火都不点,黑灯瞎火的,玄鸟队不好瞄准啊。”周福望着对岸的黑暗,眉头紧锁,“要不咱们今夜偷渡过去劫营?”我却笑了,指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他们怕了夜袭,那就改在白天。让玄鸟队员飞上千米高空,用加长引线的手雷,专炸他们的结阵队伍。史天泽不是爱摆方阵吗?正好给咱们当活靶子。”
(六)高空投弹,困兽之斗
白日的拒马河泛着金波,元军果然在岸边结阵。史天泽的骑兵列成密集的方阵,盾牌手在前,举着蒙皮铁盾,像一堵黑墙;弓箭手在后,弓弦拉得满满,箭头直指河面。他本人立马阵前,银枪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对着河对岸大喊:“刘云!敢不敢过河一战?躲在后面用暗器,算什么好汉!”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躁。兀良合台的“铁浮屠”则驻在侧翼,重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骑士们的头盔下,眼皮却不住打架——连日不得休息,他们的动作已有些迟缓,有匹战马甚至低下头,啃起了脚下的枯草。
玄鸟队员们乘着上升气流攀升,身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像几粒墨点。我站在河堤上,举着从元军缴获的望远镜(那是欧洲工匠造的,镜片有些模糊,边缘还缺了个角),看着队员们在高空调整阵型。“放!”随着我的令旗挥下,望远镜里突然绽开朵朵火花——加长引线的手雷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像流星坠向元军阵中。
“轰隆!轰隆!”爆炸声接连响起,元军的方阵瞬间乱了。前排的盾牌手被气浪掀飞,像断线的风筝,后排的弓箭手慌忙后撤,却被身后的骑兵堵住去路,人仰马翻。有枚手雷正好落在“铁浮屠”中间,炸开的弹片穿透重甲,把骑士连人带马掀翻,重甲“哐当”砸在地上,溅起的尘土迷了周围骑兵的眼。有个“铁浮屠”骑士想拔刀砍向空中的玄鸟,却因头晕目眩,一刀劈在同伴的马腿上,战马痛嘶着倒地,把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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