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三皇子府邸的书房密室中仍亮着灯。李景隆面色铁青,手中捏着的密报已被揉皱,纸缘深深嵌入掌心。
“殿下,不能再等了。”幕僚躬身低语,额上沁出细密汗珠,“御史台正在整理联名弹劾,据说已凑齐十二大罪状。一旦奏本呈递御前...”
李景隆猛地将密报掷在地上,纸团滚落烛台旁,险些引燃:“沈清辞那个贱人!早该在侯府灭门时一并除掉!”
烛火摇曳,将他扭曲的面容映在墙上,如同狰狞的鬼影。
幕僚小心翼翼地拾起密报:“如今说这些已无益。证人必须灭口,证据必须销毁。顾言之、周擎,还有那个茶楼掌柜,一个都不能留。”
李景隆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派‘影煞’去。务必干净利落。”
幕僚闻言一震:“影煞是殿下最后的暗棋,此时动用...”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李景隆低吼,声音在密室里回荡,“再不动用,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杀机四伏
是夜,月隐星沉,乌云蔽空。
顾言之府邸外,五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如鬼魅般潜行。他们身着夜行衣,腰佩淬毒短刃,正是三皇子麾下最精锐的死士——影煞。
秋风掠过庭院,卷起几片落叶,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
为首之人做了个手势,五人分作三组,如利刃般朝着顾言之的书房、卧房和密室包抄而去。
就在他们即将潜入书房的刹那,四周忽然灯火通明!数十支火把同时燃起,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恭候多时了。”沈清辞从廊柱后转出,素白衣袂在夜风中轻扬。她身旁簇拥着十余名太子暗卫,刀剑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几乎同时,周擎府上也上演着相似的一幕。当死士潜入时,等待他们的是全副武装的禁军,弓弩齐备,杀气凛然。
而在关押茶楼掌柜的刑部大牢,更有重兵把守,影煞死士连靠近都无法做到。
“怎么可能...”影煞首领震惊失色,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他们怎会知道我们的行动?”
沈清辞缓步上前,月光照在她清冷的面容上:“三皇子殿下莫非忘了,影煞的组建者是谁?”
首领瞳孔骤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是...靖安侯...”
“正是家父。”沈清辞目光如冰,“他当年为护卫皇室训练影煞,却不想今日你们竟成了弑君的利器。”
原来,沈清辞在整理父亲旧物时,发现了影煞的训练手册和联络方式。那本泛黄的册子记录着每一个影煞成员的特征与弱点,她早已将这些铭记于心。
一场激战在顾府庭院中展开。影煞虽悍勇,但太子暗卫早有准备,加之沈清辞对影煞的战斗方式了如指掌,不过一炷香时间,五名死士全部被擒。
朝堂惊变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的气氛比前日更加凝重。
永熙帝依然抱病临朝,面色灰败如纸,在龙椅上不住轻咳,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如鹰隼般扫视着殿内群臣。
“有本启奏——”司礼太监话音未落,御史大夫郑钧已率十余名御史出列。
“臣等联名弹劾三皇子李景隆结党营私、篡改军报、断供粮草、构陷忠良、私调禁军、蓄养死士、交通藩王、私藏禁物、贪墨军饷、欺君罔上、意图弑君、通敌叛国等十二大罪!”
郑钧声音洪亮,每念一罪,朝堂上便是一阵骚动。当他念出“通敌叛国”四字时,满殿哗然,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
“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郑钧将厚厚一叠奏本高举过顶,那重量仿佛承载着无数冤魂的期盼。
内侍将奏本送到御前,永熙帝却没有立即翻阅,而是目光沉沉地扫向群臣:“众卿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刘维硬着头皮出列,声音微微发颤:“陛下,三殿下乃皇子之尊,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恐是有人构陷...”
“构陷?”太子冷笑一声,踏步出列,“刘尚书是说,御史台十余名御史联名构陷?顾编修构陷?周校尉构陷?还是说,那些物证都是伪造的?”
刘维汗如雨下,官袍后背已然湿透:“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又一名大臣出列:“陛下,三殿下纵有过错,也当从轻发落。如今北境不稳,朝局动荡,若严惩皇子,恐生变故啊!”
“王大人此言差矣。”顾言之朗声道,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正是因北境不稳,才更要严惩祸首,以安军心,以正朝纲!靖安侯与数万将士在北境浴血奋战,朝中却有人通敌叛国,若不加严惩,岂不令忠臣寒心?”
两派官员激烈争辩,朝堂乱作一团。
永熙帝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内侍连忙上前搀扶。好一阵,他才缓过气来,虚弱地挥了挥手。
司礼太监会意,高声道:“肃静!”
朝堂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龙椅上的皇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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