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的晨钟敲破京城黎明,沈清辞已混在第一批香客中踏入寺门。她扮作普通民妇,粗布衣裙,挎着香篮,低头碎步而行,眼角余光却将四周环境尽收眼底。
根据王小乙的情报,他妹妹王小花每月十五都会被带到相国寺东侧的观音殿上香,看守她的通常有两名侍卫,扮作家丁模样。
沈清辞在观音殿外选了个隐蔽位置,假装整理香火,静待目标出现。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精壮汉子护卫着一个瘦小女子走进观音殿。那女子约莫十四五岁,面色苍白,眼神惶恐,不时偷偷四顾,像是在寻找什么。
沈清辞确认目标后,迅速绕到观音殿后。她早已探查过相国寺的地形,知道这里有一处年久失修的偏门。
按照计划,她需要制造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走水了!西厢房走水了!”片刻后,寺内响起急促的呼喊声。
这是沈清辞安排的帮手——她用重金雇来的街头小混混铁蛋。那孩子机灵得很,在西厢房无人处点了堆湿柴,浓烟滚滚却不见明火,足够引起骚乱。
观音殿内的两个侍卫果然警觉地对视一眼,一人留下看守王小花,一人快步出殿查看。
时机已到。
沈清辞从偏门闪入观音殿,径直走向王小花。留下的侍卫立即上前阻拦:“什么人?”
“这位大哥,外面走水了,方丈让所有人都到前院集合。”沈清辞故作慌张。
侍卫皱眉:“我们不去,就在这等...”
他话未说完,沈清辞袖中短剑已抵在他腰间:“别动,别声张,否则性命不保。”
同时,她向惊恐的王小花出示一枚玉佩——那是靖安侯的贴身信物,王小乙曾向妹妹描述过。
王小花眼睛顿时睁大,认出了这枚父亲生前无比崇敬的侯爷的信物。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沈清辞低声道,同时卸下侍卫的兵器,用准备好的麻绳将他捆住,塞住嘴巴藏在佛像后。
她拉着王小花迅速从偏门离开,混入骚动的人群中,很快消失在相国寺后门的小巷里。
城南小院内,王小乙见到失散数月的妹妹,兄妹二人抱头痛哭。
“王姑娘,时间紧迫,你哥哥说你有重要东西交给我。”沈清辞柔声打断他们。
王小花抹去眼泪,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是我在三皇子府上做杂役时,偶然捡到的。”
布包里是一枚鎏金腰牌,上面刻着飞鸟图案和“玄”字——正是三皇子府侍卫长的调兵信物。
“还有...”王小花犹豫地看向哥哥。
王小乙深吸一口气,对沈清辞道:“二小姐,我还有一物,藏在祖坟里。是我冒死留下的原始军报残页。”
沈清辞心中一震:“在何处?”
“城南乱葬岗,我家祖坟第三排右数第二个。”王小乙声音低沉,“我这就去取来。”
“太危险了,三皇子的人可能已经发现你妹妹被救走。”沈清辞阻止道。
“正因如此,才要尽快取回。”王小乙坚定地说,“二小姐救了我妹妹,王某这条命不足为惜。”
最终,沈清辞安排王小花躲到另一处安全屋,自己则与王小乙分头前往乱葬岗,约定在城西一处废弃染坊会合。
乱葬岗阴风阵阵,荒草萋萋。王小乙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家祖坟,在墓碑后摸索片刻,取出一枚用油布严密包裹的铁盒。
就在这时,破空之声骤起!
一支弩箭擦着王小乙的脸颊飞过,深深钉入墓碑。
“不好,有埋伏!”王小乙惊呼,迅速藏身墓碑后。
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围拢,手中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王小乙拔刀应战,同时将铁盒奋力抛向远处的沈清辞:“二小姐快走!”
沈清辞接住铁盒,却见王小乙已陷入重围。她毫不犹豫,袖中飞针连发,两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走啊!”王小乙嘶吼,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证据要紧!”
沈清辞咬牙,转身奔向预定的逃生路线——那是她早已探明的一条地下密道,直通城内。
然而黑衣人紧追不舍,她刚掀开密道入口的伪装,一支弩箭已射中她的左肩。剧痛袭来,她几乎晕厥,却强撑着爬入密道,迅速关闭入口。
密道内一片漆黑,沈清辞忍痛前行。身后传来撞击声,追兵正在强行打开入口。
她熟悉这条密道的每一个岔路口,很快甩开了追兵,抵达与王小乙约定的染坊。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王小乙。
“他...他们人太多...”王小乙倒在染池边,胸前一道致命伤汩汩流血,“我...我绕路过来...终究...撑到了...”
沈清辞急忙为他止血,却知已回天乏术。
“铁盒...军报...”王小乙艰难地说,“还有...鹤翔茶楼...地砖下...”
“什么在鹤翔茶楼地砖下?”沈清辞急切地问。
“更...更多的...”王小乙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三皇子...与北戎...往来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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