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深秋,寒风已如刀锋般凛冽。沈清辞正在第七旗驻地处理军务,烛火在案头摇曳,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军营的宁静。
“报——京城急信!”
沈清辞接过那封带着风尘的信件,拆开火漆封印的瞬间,指尖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她的目光扫过信纸上的内容时,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掉落在案几上,墨迹在军报上晕开一团污渍。
“父亲...通敌?”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信中的字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在她手中簌簌作响。
送信的是沈清鸢最信任的老仆沈福,这位看着沈清辞长大的老人此刻老泪纵横,声音哽咽:“二小姐,侯爷是冤枉的啊!现在侯府被围,大小姐也被软禁,就指望您了!”
沈清辞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她快速浏览密信,敏锐的军事头脑立即洞察了其中的蹊跷——这分明是三皇子一系的阴谋。北境战败的真正原因,恐怕是有人故意泄露了父亲的作战计划。
“赵大!”她高声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末将在!”赵大应声而入,敏锐地察觉到营帐内凝重的气氛。
“立即点齐二十名精锐,轻装简从,随我星夜回京。”沈清辞迅速写下几道手令,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李顺,我走之后,第七旗由你暂代统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
“校尉,这样太危险了!”李顺急道,“萧景琰那边正愁找不到您的把柄,您现在擅离职守...”
“顾不了那么多了。”沈清辞已经利落地换上便装,动作干净利落,“父亲蒙冤,姐姐被困,我必须回去。”
孙铭沉吟片刻,谨慎建议:“校尉,不如让末将代您回京?您留在军中,也好有个照应。”
沈清辞坚定地摇头:“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处理。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
半个时辰后,二十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般悄然离开驻地,踏着萧瑟的秋风向南疾驰。沈清辞一马当先,秋风吹起她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仿佛一面不屈的战旗。
他们选择了最隐蔽的路线,昼伏夜出,尽量避免引人注意。然而在第三天的深夜,当月光被乌云遮蔽之时,他们还是在一条险峻的峡谷中遭遇了伏击。
“校尉小心!”赵大猛地推开沈清辞,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树干,箭尾仍在微微颤动。
刹那间,峡谷两侧亮起无数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至少上百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兵刃在火光下闪着森冷寒光。
“沈校尉,恭候多时了。”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声音在峡谷中回荡,“三皇子殿下命我向您问好。”
沈清辞心中凛然,知道行踪已经暴露。她冷静地观察着地形,低声下令:“结圆阵,保护好沈福。”
第七旗的士兵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立即组成严密的防御阵型,将老仆护在中间。每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鹰,紧握着手中的兵器。
“杀!”黑衣头目一声令下,箭矢如雨点般射来,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沈清辞长剑出鞘,在身前舞成一团银光,精准地格开飞来的箭矢。她的目光如电,很快发现了对方阵型的薄弱环节。
“东北角,突围!”她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转变阵型,如同利剑直指东北方向。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黑衣刺客显然也是训练有素的好手,而且人数占优。不断有第七旗的士兵倒下,鲜血染红了峡谷的土地,但阵型始终不乱。
沈清辞剑法如神,每一剑都精准地找到敌人的破绽。她注意到这些刺客的招式狠辣刁钻,明显是专门培养的死士。
“校尉!他们的目标是您!”赵大格开一个偷袭者,急声喊道。
果然,越来越多的刺客向沈清辞围拢过来,完全不顾其他士兵的攻击。这分明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取她性命。
沈清辞心念电转,突然高声道:“三皇子就这点本事吗?派你们这些废物来送死?”
这话果然激怒了刺客头目:“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给我上!”
就在刺客们疯狂扑来的瞬间,沈清辞突然从怀中取出几个铁师傅特制的烟雾弹,猛地掷在地上。
“轰”的一声,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峡谷,刺鼻的气味让人睁不开眼。趁着混乱,沈清辞带领士兵迅速向峡谷出口突围。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刺客头目气急败坏地喊道,声音中带着惊怒。
冲出峡谷后,沈清辞发现前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而后方的追兵已经迫近,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连成一条长龙。
“校尉,怎么办?”士兵们焦急地问,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依然坚定。
沈清辞仔细观察河流,突然眼睛一亮:“跟我来!”
她率先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士兵们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跃入激流。就在他们潜入水下的瞬间,追兵赶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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