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手中的砍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在那条卷向李建国的暗红色藻类“触手”上!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他甚至能清晰看到“触手”表面红光剧烈闪烁,仿佛预感到危险的警示。
预想中利刃斩断植物的触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砍进了一团极具韧性的粘稠胶体之中!刀身被牢牢夹住,锯齿状的刀刃陷入胶质里,却难以再深入半分。那“触手”只是被劈开了一道深口,里面流出更多暗红色、散发着浓烈甜腥味的粘稠汁液,如同凝固的血液般缓缓滴落,溅在木筏的树叶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小洞。但它并未断裂,反而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更加疯狂地扭动起来,表面的红色光点闪烁得愈发急促,试图将砍刀连同城城一起拖入水中!
城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拉力从刀柄传来,手臂被拽得生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受伤的左腿猛地受力,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他眼前发黑。他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被咬出血来,双手紧握刀柄,指甲深深嵌入木质纹理中,与那股蛮横的拉扯力奋力抗衡。虎口处之前因分解枯木留下的旧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滴落在“触手”上,瞬间被那粘稠的胶质吸附,化作一缕缕暗红色的丝线,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另外几条稍细的“触手”也已经缠上了木筏的边缘。它们如同贪婪的毒蛇,顺着枯木表面快速攀爬,强大的力量拉扯着脆弱的木筏,使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捆绑树干的藤蔓被拉得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木筏剧烈摇晃起来,湖水不断溅上木筏,浸湿了七月的衣角和李建国的衣襟。秦川和七月拼命用树枝和手去撕扯那些滑腻冰冷的藻类触手,树枝刚触碰到胶质表面,就传来“滋啦”的灼烧声,绿色的汁液顺着树枝流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七月的手掌不小心碰到了一条“触手”,瞬间传来钻心的疼痛,皮肤立刻红肿起泡,她痛得尖叫一声,却死死咬着牙不肯松手——一旦松开,这些可怕的东西就会爬向李建国。
“砍不断!这些东西太韧了!”城城大吼,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双臂青筋暴起,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颤抖,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他看着那条依旧疯狂扭动的粗壮“触手”,距离李建国越来越近,心中涌起一股绝望——难道他们真的要和那些遇难者一样,永远被困在这片恐怖的湖泊里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木筏即将倾覆、所有人都要被拖入湖底的绝望时刻,异变再次发生!
或许是因为城城砍伤了那条主要的“触手”,流出的汁液与湖水、以及空气中浓郁的粉紫色毒瘴产生了某种未知的反应;或许是因为木筏的剧烈晃动和众人的挣扎,搅动了这片区域异常的能量场——
突然间,以那艘被藻类包裹的骷髅船和他们的木筏为中心,整个湖面上空弥漫的粉紫色毒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原本厚重凝滞的瘴气变得流动不定,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漩涡,颜色也从粉紫逐渐变得深浅不一,仿佛一幅被打翻的调色盘。紧接着,一幅幅模糊而晃动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画面,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周围的雾气之中!这些画面色彩失真,边缘扭曲,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观看,还伴随着滋啦作响的杂音,仿佛一台信号极差的老旧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过去的影像!
第一幅画面:依稀可见几个穿着老式探险服装的人,他们戴着宽边帽,背着沉重的行囊,正兴奋地将这艘小渔船推入湖中。那时的湖水颜色似乎还没有现在这么幽绿诡异,只是带着淡淡的青蓝色。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挥舞着地图,指向对岸的遗迹,眼神中充满了发现新大陆的激动和期待。其中一个人还拿起相机,对着遗迹的方向拍照,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充满希望。
第二幅画面:天色骤然昏暗下来,原本平静的湖面起了风浪,湖水变得浑浊。船上的人似乎发现了水下的异常红光,他们惊恐地指着湖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有人拼命地划动船桨,试图快速划船靠岸,但船底已经被大量暗红色的藻类附着,船速越来越慢,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有人甚至开始争吵,似乎在为谁该负责而互相指责。
第三幅画面:画面剧烈晃动,充满了雪花状的噪点,仿佛拍摄者正在经历剧烈的颠簸。船上的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和混乱。有人被从水中突然伸出的、更加粗壮的藻类触手缠住脚踝,那触手比城城他们遇到的还要粗大,表面布满了凸起的红色疙瘩。被缠住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强行拖向水中,双手在空中胡乱抓挠,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水花四溅,暗红色的藻类随着他的挣扎被带出水面,如同一条条嗜血的毒蛇。其他人拼命用船桨、砍刀攻击那些触手,但刀刃砍在上面,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幽绿的湖水和暗红的藻类光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如同地狱般的恐怖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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