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踏入曲水城,街边小贩的吆喝,织成一片人间气。
星瑶和玉灵被热闹曲水的热闹吸引,
星瑶趴在糖葫芦串的摊位前,鼻尖几乎要碰到果子。
玉灵则被不远处的首饰铺勾走了魂。
赤焰下意识摸向腰间,空空如也,来时仓促,离星宫的财物早已随宫殿化为灰烬,他苦笑道:“等咱们找到法子赚了钱,都给你们买。”
当年随沧溟来曲水,从不用考虑这些。跟在沧溟身后,看着他随手掷出的灵币换来满桌珍馐,从不知“钱”是何滋味。
可如今,他要护着两个人,要踏遍未知的路,才懂这凡俗间的“一文钱”,竟比离星池的业火还要磨人。
更让他心焦的是,颜宴在哪?
当年他偷偷跑出幽冥,根本没来得及见颜宴。曲水城这么大,酒楼客栈无数,总不能挨家挨户去问。
他站在街心,忽然想起一个人——霓裳,她消息灵通,或许能知道颜宴的踪迹。
“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赤焰定了定神,伸手牵过还在对着蜜饯摊发呆的星瑶,又冲玉灵招了招手
星瑶眼睛一亮:“有好吃的?”
“或许。”赤焰笑了笑。
三人穿过熙攘的人群,朝着曲水城最繁华的东段走去。
那里灯火更盛,赛仙居的鎏金招牌在夜色里闪着光,映着里面推杯换盏的人影。
“哎哟,这三位贵客可是稀客。”
一个穿水红绣裙的老鸨摇着团扇过来,眼角的细纹里堆着笑,目光却跟沾了蜜的钩子似的,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
她瞥见星瑶身上的幻彩纱衣,下意识顿了顿——那纱线里织着灵族特有的星纹,在曲水城可是金贵得能换半条街的稀罕物。再看赤焰,玄衣虽素净,但眉目里暗涌的灵力,绝非寻常之辈。
她立刻收了轻慢,扭着腰凑近:“三位是来寻乐子,还是……有熟人要见?”
赤焰颔首,沉声道:“劳烦妈妈通传,在下找霓裳姑娘。”
老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霓裳是赛仙坊的头牌,寻常客人想见都难,这年轻公子竟直呼其名?但看三人气度,她不敢多问,连忙收了扇子:“原来是找霓裳姑娘,她正在后院排新舞呢,奴家这就领三位去。”说罢引着路往深处走。
后院的练舞场铺着软毯,刚走近就听见环佩叮当。赤焰掀帘时,正撞见霓裳旋身的背影。
霓裳看到三人,停下舞步,目光先落在星瑶脸上,瞳孔倏地缩了缩,随即扫过玉灵,最后定在赤焰额间——那道浅红色的凤凰火纹,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三位看着面生得很。”她拢了拢舞衣,“不知从何处来?找霓裳有何贵干?”
赤焰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赤焰,这两位是舍妹星瑶、玉灵。初来曲水,想向姑娘打听个人。”
“哦?”霓裳执起案上的团扇,轻轻扇着,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笑问:“不知要找哪位?”
“幽冥的颜宴。”
话音刚落,霓裳手中的团扇“啪”地合上。她抬眼重新打量赤焰,从他挺直的鼻梁到紧抿的唇,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分明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赤焰瞧出她的疑虑,从怀中摸出一支镶嵌红宝石的簪子,正是当年赤霄从霓裳那里得来的那支。
霓裳接过簪子的指尖猛地一颤,声音发紧:“这簪子……怎会在你手里?这是三年前,我送给一位妹妹的。”她抬眼望向赤焰,目光里的疑云更重,“你……”
“她是舍妹赤霄。”赤焰的声音平稳,“我们自幼失散,三年前我在死亡之地找到她时,她已……”他顿了顿,喉结微动,“伤重不治了。”
星瑶在一旁听得暗暗咋舌——阿焰编起瞎话来,脸都不红一下。她赶紧接话,眼眶适时红了点:“是啊,我和阿焰找到她时,她手里还攥着这支簪子呢……可惜没撑过去。”
“哥哥,你还有妹妹?”玉灵疑惑的望着赤焰,“我怎么从没听过?”
“你那时还没跟在我身边。”赤焰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她的头顶,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恰在此时,玉灵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练舞场里格外清晰。霓裳这才回过神,连忙笑道:“看我,光顾着说话了。快,随我去雅间坐,咱们慢慢说。”
雅间里熏着淡淡的兰香,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玉灵和星瑶早就被香味勾得馋了,刚坐下就拿起筷子,你一块我一块地往嘴里塞。
霓裳给赤焰斟上茶,缓声道:“三位看着不像幽冥人,倒像是……无念城来的?”
“我们从离星宫来。”玉灵嘴里含着点心,说话含混不清,“宫没了,被死亡沙海吞了,我们没地方去了。”
星瑶咽下嘴里的酥角,接过话头,编起故事来眼睛都不眨:“听赤霄妹妹说,她在幽冥还有位母亲,我们想着,好歹是她的亲人,该去探望探望。只是我们从没去过幽冥,连怎么进城都不知道,听说颜宴姑娘是她的旧识,才想来问问。”她说着冲赤焰眨了眨眼,像在邀功,在离星宫无聊时,各类杂书话本不知翻了多少遍了,编故事这事儿,她可比阿焰擅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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