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矿道深处走,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古老阴森。
空气闷热潮湿得像能拧出水来,那股硫磺混合着邪能的怪味几乎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呼吸都困难。
洞壁上人工开凿的痕迹渐渐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天然形成的、奇形怪状的熔岩构造,看来他们已经进入了矿洞更早期的部分,甚至可能已经连通到了火山原生的结构区域。
在一处比较宽阔、看起来像是以前矿工用来歇脚或者堆放工具的石室里,苏小小猛地停下脚步,举起了手。
“这里的能量残留很强…非常乱,而且…好像夹着一丝熟悉的、让人讨厌的感觉?”她微微皱起眉,地祗之钥对大地上的能量痕迹特别敏感,这地方的残留尤其浓烈又矛盾——既有大地本身的厚重感,又被一股暴虐的火焰邪能硬生生给污染了。
林枫用手电光仔细扫过石室。
角落里堆着些腐烂的木箱、生锈断掉的铁镐,除了这些,好像没啥特别的。但他注意到,地面和部分洞壁上有一些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刻痕和焦黑的灼烧印子,虽然被人故意磨损掩盖过,但还是能看出规律的走向和残余的能量波动。
“是阵法留下来的痕迹,”林枫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焦黑的刻痕,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能量跳动,“而且…这布阵的手法风格,细看能看出点之前戊土组那种借助地脉、化土为牢的影子,但又被大幅度改动和扭曲了…变得特别激进、破坏性更强,核心属性好像从‘土’偏到‘火’和‘煞’上面去了。”
“戊土组?”苏娇娇惊讶地低呼,“他们不是在西山旧矿区的地下溶洞里,就被我们和地府的人联手彻底干掉了吗?连那个组长地灵将都死了。”
“组长地灵将和大部分核心成员确实没了,主祭坛也被毁了。”苏小小沉吟着,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但那么大的一个组织,很难说没有几个不在核心区的外围成员,或者当时正好在外面跑腿的人侥幸溜掉。又或者…更可能的是,那个金魃接手这里后,重新招揽或者强行收编了一些戊土组的残兵败将。这些人对当地地形和原来的阵法基础有点了解,正好被他拿来废物利用。”
她走到一处洞壁前,那里有一片焦黑痕迹特别深,像是某种极其狂暴的能量爆发后留下的,甚至把岩石都烧得有点玻璃化了。
她伸出手指,谨慎地悬在那焦黑痕迹上方,感受着里面残留的灼热和暴虐气息。
就在这时,苏娇娇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着,脸色变了变,也走了过来。
她没有像苏小小那样去感受能量,而是凭着灵媒体质对残留“印记”的特殊感应,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把手掌轻轻虚按在那片焦黑的痕迹上。
“呃啊…”她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触电了一样。刹那间,一些混乱、破碎、却充满强烈情绪的画面和声音,像决堤的洪水般强行冲进了她的脑子:
眼前全是跳动着的不安分的暗红色炽热光芒,空气被高温烤得扭曲变形
一个狂暴到极点的咆哮声震得耳朵发麻,充满了不耐烦和残忍:“…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连个最简单的熔脉节点都固定不好!戊土留下的烂摊子,还要老子来给你们擦屁股!!”
视线往下移,看到几个穿着破烂戊土组衣服、面黄肌瘦、眼神里全是惶恐绝望的人,正哆哆嗦嗦、吃力地搬着某种散发着不正常高温和邪气的黑色矿石,他们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招来一顿臭骂
那个高大、浑身笼罩在让人窒息的暗红色烈焰里的身影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气息比起上次交手时好像更吓人了,但仔细感觉,又能发现那狂暴的烈焰底下,似乎藏着一丝不太明显的“虚浮”?就好像强大的力量没能完全掌控自如,或者说…是重伤刚好就强行提升力量带来的某种不稳定迹象?他随手一挥,一道凝练的火鞭撕开空气,抽在一个因为害怕而动作慢了的戊土组残兵身上,那人连叫都没叫出来,瞬间就在极致的高温里化成了一小撮焦黑的灰。
“快!把‘燃料’送到三号熔口!‘炉心’的稳定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耽误了主上的大事,你们连当燃料的资格都没有!”金魃的咆哮声里带着一股急迫,好像某个计划正到了紧要关头。
画面闪了几下,最后定在一双充满极致恐惧、绝望和茫然的眼睛上,属于一个陌生的、穿着破旧矿工服的人,正被两个表情麻木的戊土组残兵往光芒更亮的深处拖去
那些碎片化的信息汹涌地冲进来,又飞快地退走了。
苏娇娇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着了,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石壁才停住。她脸色白得吓人,呼吸急得像刚跑完长跑,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娇娇!”苏小小赶紧上前扶住她,一股温和的功德之力渡过去,帮她稳住翻腾的气血和受惊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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