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守碑人现·太古秘辛
忘忧谷的腥风尚未散尽,残碎的古碑在众人离去后,于怨念浓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被斩断的因果。慕容情轩捂着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天衍罗盘的指针虽已不再疯狂旋转,却始终斜斜指向西北方,那里的星象扭曲如打结的丝线,透着一股亘古的沉寂。
“罗盘指向的,并非具体方位,而是一片‘不存在之地’。”她指尖划过罗盘边缘的龟甲纹路,每一道裂痕都似在渗出混沌之气,“守碑人若真存在,必是藏于时空夹缝,寻常手段绝难触及。”
白劫莲情收起冰莲异火,指尖残留着焰圣无极天刀的灼热余温,闻言冷声道:“夹缝?那便斩开便是。”败月钩在封月败天手中轻颤,她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中战意未消:“正好试试新得的力量,看看所谓的时空,够不够硬。”
南天亦峰眉头紧锁,手掌下意识按在背后的剑匣上,道祖轮回秘集的守护气息在周身流转:“不可鲁莽。守碑人既守护秘辛,必有其规矩。强行闯入,恐适得其反。”他想起薪火传递的精神印记中,曾隐晦提及“顺天而行,逆则必溃”,此刻愈发觉得此言非虚。
南宫情柔望着西北方的天际,创生之息在掌心若有若无地闪烁,她轻声道:“那里……有很古老的气息,像大地深处的根脉,沉寂却坚韧。只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众人正争执间,慕容情轩忽然按住天衍罗盘,瞳孔骤缩:“动了!指针在吸收我们的气息……是守碑人在回应!”
话音未落,天地间的光线骤然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成了褶皱。眼前的山林、迷雾、甚至风声都开始变得透明,露出其后一片灰蒙蒙的虚空。虚空中,一道身影缓缓凝聚——那是个身着古朴麻布长袍的老者,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如婴孩,双目半开半阖,仿佛从诞生之初便一直伫立在此。
他身前,矗立着一块高逾千丈的石碑,碑体非金非石,表面布满了流动的混沌雾气,偶尔有符文从中一闪而逝,却无人能辨识其含义。石碑边缘布满裂痕,像是经历过无数次撞击,却依然顽强地矗立着,散发着镇压万古的威严。
“守碑人?”慕容情轩率先上前一步,天衍罗盘悬浮于前,“吾等求见,为探太古秘辛,解无名之谜。”
老者缓缓睁开眼,那双眼眸中没有瞳孔,只有流转的星河与破碎的光影,他声音干涩如风化的岩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识海:“非吾不见,乃誓言所缚。混沌石碑记载之物,需应劫者亲闻,旁人……只可听,不可传。”
“应劫者?”南天亦峰皱眉,“你是说无名神魔?”
守碑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在南宫情柔掌心的创生之息上停留片刻,又掠过白劫莲情身侧的冰焰,最终落在慕容情轩的天衍罗盘上:“你们五人,皆在宿命之网中,却又各持一线。今日让你们见此碑,是因‘影渊’已动,‘织命者’的丝线,也开始缠绕天地。”
“影渊?织命者?”封月败天挑眉,“那两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守碑人抬手,指尖触碰混沌石碑,碑体上的混沌雾气翻涌,浮现出几幅模糊的画面:一片崩塌的星空下,一个与无名神魔气息相似的身影,正与另一个笼罩在暗影中的存在厮杀,天地法则在他们脚下寸寸断裂;另一片画面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用银线编织着什么,每一根线断裂,便有一颗星辰陨落。
“影渊,与无名同源而异途。”守碑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上古之时,天地本为一体,后因‘大撕裂’而分神魔两界。撕裂的缝隙中,诞生了两种力量——秩序之锁,与混乱之影。无名,是秩序之锁的碎片;影渊,便是混乱之影的凝聚。”
众人皆是一惊,同源而异途?难怪无名与影渊的气息既相似又截然相反。
“那织命者呢?”慕容情轩追问,天衍罗盘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织命者……”守碑人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她是‘大撕裂’前的遗民,见证过天地初生,也目睹过灭世浩劫。她不属神魔,不属生灵,只以‘命运’为食。她编织的不是未来,而是‘必然’——一个让天地重归混沌,再开纪元的必然。”
“重开纪元?”南天亦峰心头一沉,“那岂不是要毁灭现在的一切?”
“对她而言,毁灭即是新生。”守碑人叹息,“就像四季轮回,寒冬过后才有春生。只是她的寒冬,太过漫长,太过残酷。”
白劫莲情忽然开口,冰焰在她指尖跳动:“你说无名是秩序之锁的碎片,那完整的秩序之锁,是什么?天地枷锁劫,是不是就是那把锁?”
守碑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然也。天地枷锁劫,本是上古大能为防止天地再次撕裂而铸造的神器,能锁住法则,稳固乾坤。可惜在上一次灭世浩劫中,为了镇压‘九幽之源’,神器崩碎,碎片散落天地。无名,便是最大的那块核心碎片,只是他苏醒时,已失却记忆,只余本能的守护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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