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另一头空旷些,成了石刚的地盘。他没鼓捣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只是在反复捶打自己的身体,打磨杀戮的本能,还有跟洛尘做最后的战术磨合。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散出的热气和一股淡淡的、像铁锈又像晒干泥土的味道。
他穿着贴身的黑色战斗服,外面套着关键部位的生物护甲组件。此刻,他正用粗壮的手指逐一按压护甲上的能量节点,感受着下面能量流动的细微变化,像老农检查自家耕地的墒情。
“护甲充能九成六,能量跑得更顺了。”他声音低沉,像石头摩擦。拳头猛地攥紧,手臂肌肉虬结鼓起,护甲表面流过一层水波似的微光,质感瞬间变得厚重,“能扛住标准动能步枪怼着脸打,能量武器也能偏开点。但‘顾问团’那帮杂碎手里有什么鬼东西,难说。”
他从腿部刀鞘抽出两柄地心打造的短刃——【影牙】。刃身是哑光的,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只有幽蓝色的能量纹路在深处流淌,像血管里搏动的毒液。手腕一抖,短刃划破空气,发出极其轻微的、仿佛撕裂布帛的“嘶”声。
“【影牙】没事。”他转向洛尘,眼神像锋利的刀锋,“洛尘,再来一次‘星流-突进’。”
洛尘脱下外套,露出精悍的身躯,上面旧伤叠着新伤,像一张斑驳的地图。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灼热感,眼中金光微闪,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星流战舞”的起手式。下一秒,他动了。不是直线,不是曲线,像一道被风吹乱的金色烟尘,带着一连串晃眼的残影,扑向石刚预设的几个锈蚀铁桶标靶。
几乎在洛尘启动的刹那,石刚也动了。他没有洛尘那种违反物理规律的灵巧,而是像一头被惊醒的棕熊,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死死贴着洛尘的侧翼。他的任务不是跟上那鬼魅的速度,而是在洛尘像刀子一样切开防线的瞬间,用最野蛮的力量把关键的钉子砸烂,或者把追来的恶犬喉咙咬断。
“左三,假想敌‘清道夫’俩!”洛尘低喝,高速冲刺中身体猛地一顿,直角变向,带起的风吹动了地上的灰尘。
石刚像早有预感,【影牙】交叉斩出,幽蓝刃光在空中撕扯出一个冰冷的十字,精准地“钉”在洛尘示意位置的后方,模拟着截断退路和补上致命一刀。
“右翼高点,能量狙击!”洛尘声音再起,身体像没有骨头般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险险避开那根虚拟的死亡射线。
石刚则低吼一声,猛地将一面由生物护甲能量瞬间凝聚成的、带着古拙纹路的圆形力场举向右上方,稳稳“吃”住了那模拟的狙击。
两人的配合,像经过千百万次锤炼的机械,又带着活物般的狰狞默契。一个如风似电,主导着穿透;一个如山如岳,负责着碾碎与守护。汗水甩出来,在昏暗光线下亮晶晶的,肌肉因为一次次极限爆发而突突跳动,但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淬了火的钢。
他们不是在跳舞,是在用身体编织一张死亡的网,一张即将罩向普罗米修斯总部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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