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南,我们一行五人(我、苏清寒、胡铁彪、司徒钟、铁山)不敢走官道,专拣人烟稀少的小路西行。药王谷势力盘根错节,白玉京更非易与之辈,谁也不知道前方有多少明枪暗箭在等待着我们。
一路上,我们昼伏夜出,小心谨慎。苏清寒时常拿出那本《叶氏医案暨星陨杂录》反复研读,试图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星陨阁位置、或者“钥匙”与“青囊计划”的线索。叶先生笔记中提及,星陨阁总舵位于“昆仑之墟,星辉接引之地”,这说法太过玄奥,昆仑山脉广袤无边,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令牌是关键。”我再次拿出那枚云水纹令牌,感受着其中微弱的能量波动,“我总觉得,它似乎对某个方向有所感应,越是往西,这感应似乎就越清晰一分。”
这感觉非常微妙,如同风中蛛丝,难以捕捉,但确实存在。承影剑偶尔也会发出清微的嗡鸣,与令牌产生极其细微的共鸣。这让我更加确信,令牌是找到星陨阁的重要依凭。
数日后,我们进入了崎岖的山地。层峦叠嶂,古木参天,人迹罕至。
这日黄昏,我们在一处山涧旁歇脚,准备生火造饭。铁山负责警戒,胡铁彪去猎了些野味,司徒钟则靠着石头打盹,酒葫芦放在手边。
苏清寒坐在溪边一块青石上,闭目调息。自从得知“玄冰魄”可能与药王谷的阴谋有关后,她修炼时便格外留意内息的变化,试图找出任何不妥之处。
突然,她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我察觉到她的异样,走过去问道。
“内力运转似乎……顺畅了一些。”苏清寒抬起手掌,一缕至寒的玄冰魄内力在指尖萦绕,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但在这顺畅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躁动。很微弱,若非刻意感知,几乎无法发现。”
我心中一沉,白玉京的话恐怕是真的。“玄冰魄”果然有问题!
“可能是我们越来越靠近星陨阁,周围环境中或许存在稀薄的星力,对你的内力产生了影响。”我分析道,但心中明白,这更可能是“玄冰魄”本身隐患开始显现的征兆。“无论如何,在见到北辰,弄清楚真相之前,尽量放缓修炼,以免出岔子。”
苏清寒点了点头,美眸中忧色更深。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铁山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哨,示警!
我们瞬间警觉起来。司徒钟睁开了眼睛,胡铁彪也提着还没处理完的野兔跑了回来。
只见山涧对面的树林中,影影绰绰出现了十几道身影。他们并非药王谷影卫那般黑衣蒙面,而是作寻常江湖客打扮,但个个眼神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家好手。为首一人,是个面色蜡黄、手持判官笔的中年汉子。
“诸位朋友,跟了我们一路,辛苦了。”司徒钟懒洋洋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知有何指教?”
那黄面汉子嘿嘿一笑,声音沙哑:“指教不敢当。只是受人之托,请苏清寒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果然还是冲着清寒来的!看这些人的路数,不像是药王谷直属,更像是被雇佣或者被某些利益驱使的江湖势力。
“受谁之托?”我上前一步,沉声问道。
“这个嘛……恕难奉告。”黄面汉子掂了掂手中的判官笔,“诸位若是识相,留下苏姑娘,自行离去,我们绝不为难。否则……”
“否则怎样?”胡铁彪脾气最爆,闻言大怒,破风刀一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你胡爷爷面前放肆!想要带人走,先问过老子手里的刀!”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黄面汉子眼神一冷,手中判官笔一挥,“动手!拿下苏清寒,死活不论!”
十几名江湖客顿时如同饿狼般扑了过来,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我们所在的这片山涧。
“保护好清寒!”我对胡铁彪和铁山喊了一声,承影剑已然出鞘!面对这些亡命之徒,绝不能有丝毫留手。
我的“影之剑道”经过连番实战和潜心体悟,已愈发纯熟。剑光不再追求绝对的无声无息,而是更加融入环境,借助光线、阴影、甚至对手自身动作产生的盲区,发起致命一击。
一名使剑的汉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一道水波般的涟漪闪过,咽喉便是一凉,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地。
司徒钟的“醉仙望月步”诡异莫测,在人群中穿梭,看似摇摇晃晃,却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攻击,他的“醉仙拳”看似软绵无力,但拳劲内含,中者无不筋断骨折。
胡铁彪的破风刀大开大合,刚猛无俦,与铁山沉稳厚重的厚背九环刀相互配合,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将试图靠近苏清寒的敌人尽数挡下。
苏清寒也没有闲着,她玉手连扬,冰魄银针如同疾风骤雨,专打敌人穴道和关节,虽不致命,却极大地干扰了对方的攻势,为我们创造了无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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