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了同期的观察对象 第78章 不要回来

田纳西继续道：“你被抓，是因为自己太不小心，可那些警察，但凡他们松懈一点，你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他们四处围堵你，逼得你走投无路。”炸弹犯紧咬着牙，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怒。

突然，他那昏沉的大脑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炸弹犯睁大了眼睛，试图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眼前人的样貌。

田纳西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唇角微勾，主动凑了上去，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现在看清楚了吗？”

看到他的脸，炸弹犯瞳孔瞬间放大，脸上血色全无，惊恐地喊道：“松……松田阵平！你不是死了吗？”

“嘘……”田纳西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有人把我从地狱的尽头带回来了，不过……那个地方现在大概已经成了你的地狱吧。”

炸弹犯双腿发软，瘫倒在地，脑海中浮现出摩天轮上的混乱场景。松田阵平一步步走近，拿起放在一旁的注射器，将手中的液体注射进对方的身体里，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笑意：“不想重新回到地狱的话，不如配合我做点事情。”

昏暗的光线中，松田阵平的身影如死神般笼罩着早就没有反抗力气的炸弹犯，炸弹犯在绝望中瑟瑟发抖，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变得呆滞而麻木。

“有一家医院，警察们的家属常去。只要你在那制造点大动静，就能让他们也尝尝失去的滋味。”田纳西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你想想，那些警察看到家人陷入危险时，会是怎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炸弹犯的目光随着田纳西的话语开始慢慢产生变化，像是有一把火，点燃了他心底压抑许久的仇恨。他的双手因愤怒而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脑海中不断浮现被警察追捕、以及以后被关到这个奇怪地方折磨的屈辱画面。

都怪那群警/察，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被抓到这里来！

“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会放你离开。这是你最好的机会，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也感受绝望吗？”田纳西继续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对……我要让他们绝望，我要他们痛苦……”

不断重复的呓语，一遍又一遍地刻到了炸弹犯的大脑里……

田纳西不再理会对方，走出实验室，卡慕靠在外面的墙壁上，见他出来，眼睛一下子亮了：

“你忙完啦？就说这种无聊的东西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他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来说说你的事情吧。”

实验室冰冷的金属门在身后沉重合拢，隔绝了里面炸弹犯绝望的呜咽和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照着田纳西脸上那副重新戴上的墨镜，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仿佛刚才室内那掌控一切的压迫感只是错觉。

卡慕脸上那点刻意装出来的轻松瞬间凝固了。他靠在墙上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看着田纳西微微仰头，明明身高略逊于自己，那目光却像冰冷的探针，轻易穿透了他所有的伪装，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那句“说说你的事”，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却让卡慕的心脏猛地一沉。

“为什么违背了我的要求，擅自回到了日本？”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卡慕紧绷的神经上。他下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一小步，皮鞋跟磕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带着消毒水味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要糟！

本来想着田纳西从小就有记忆混乱的毛病，加上听说两年前因为爆炸而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卡慕认为也许田纳西未必会记得对自己提过的要求，以及这背后的原因，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确定了对方的状态与过往有所不同。

正谋划着来一场美好的久别重逢，没想到意外来的这样突如其来，田纳西毫无征兆地找上自己，要求和之前落在自己的炸弹犯见面。

这态度熟稔的仿佛从来都没有失过忆，以及分别的那几年都不存在一样……

那现在自己该怎么解释？

“我……”卡慕张了张嘴，平日里舌灿莲花的本事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不会被轻易戳穿的解释。是因为听说他失忆了？因为组织在日本有大动作？因为……想他了？最后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现在在田纳西面前提这个，可不是合适的时机。

“卡慕，”田纳西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温和的倦怠，但正是这种平淡，让卡慕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田纳西向前逼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压迫感成倍增加。卡慕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一丝实验室里带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息。“我的记忆力是不太好，尤其是两年前那次之后……很多事情都成了碎片。”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动作随意，却让卡慕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今天的我恰好记起来了这一件事——我让你离开日本，不要回来。”

卡慕的脸色彻底白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下垂眼此刻充满了惊惶，他下意识地想避开田纳西的目光，却被对方墨镜后那无形的视线牢牢钉在原地。

“现在，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听说你受伤了，失忆了……”卡慕的声音干涩发紧，“我担心你！组织这边也需要人手……一个人在日本，我不放心！而且，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他试图辩解，语速越来越快，“我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你……你也许……”

“也许忘了这件事？”田纳西替他说完了后半句，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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