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成了同期的观察对象 第144章 必须摧毁

画面切换到一个角落。

那里堆放着成品的包装材料——印着浮夸卡通图案或炫酷logo的塑料包装袋，看上去就像什么可爱的零食包装袋——却用来包装这种罪恶的东西。

几个年轻些的“工人”正机械地将制好的毒品分装进去，然后用简陋的封口机密封。

封装好的小袋被扔进一个个等待运输的纸箱里，堆叠得像小山一样高。

另一个摄像头则是捕捉到了出入口的情况。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人正在和两个新来的人交谈，那两个人讨好地递过去一叠数目不少的钞票，小头目用手掂量了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歪了歪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上工”。

田纳西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有着明显的针眼和溃烂的伤口。

1046的分析在田纳西意识中响起：“识别到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持械武装人员9名，发现主要制毒反应釜4个，均无任何安全泄压装置，存在极高爆炸风险，原料堆放区毗邻加热明火，极度危险——这群人真的是疯了，这样的一个实验室，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爆炸，这么多的人在这里，他们的不怕死的吗？”

被毒品掌控的人，还能算是人吗？为了能有触碰毒品的机会，这些“瘾君子”甚至主动拿钱来这里“上工”。

至于实验室会不会爆炸，他们会不会死，已经不是他们会考虑的问题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眉头无一例外地皱了起来。

田纳西的目光冷静地扫过每一个细节，像一台最高效的扫描仪，将整个实验室的布局、人员分布、工作流程、安全隐患……尽收“眼底”。

这里的混乱和野蛮超乎想象，生命在这里被极度廉价地消耗，只为产出那些腐蚀人心的罪恶粉末。

和他们相比，组织竟然也显得有些良善起来，真是讽刺。

降谷零嘲讽地想。

突然，他的注意力被主画面边缘，一个更阴暗的隔间吸引。

那里的监控角度不太好，但能看到里面似乎捆着几个人，衣衫褴褛，状态比外面的工人更差，几乎像是被随意丢弃的货物横躺在地上。

一个监工走过去，粗暴地拉起其中一个人，检查了一下手臂，似乎不满意，又将其推倒在地。

——那是一个形容枯槁、眼神完全空洞的人，瘫坐在肮脏的垫子上，手臂上插着针管——他们是“品控”，用身体直接测试产品的“纯度”和效果，也是被用毒品彻底控制的**工具。

这样的“人”，和消耗品一样，几乎过不了几天就需要“更换”。

而更深处的地方，则更像一个笼子——铁栅栏后面，隐约可见几个蜷缩的人影，同样比外面的工人更加不堪，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满是污秽，有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刚刚的那一个监工走过去，不是送食物或水，而是再次粗暴地拉起一个人的胳膊，细细地检查静脉是否还能注射。

田纳西身后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捏紧了拳头。

就在田纳西试图调整“视角”，更仔细地观察那个隔间时——

“警告！检测到被动反追踪协议已经触发，对方的系统中存在隐藏的追踪节点，已经被激活了！信号源锁定中……对方使用了多层跳板掩护，建议立即切断连接，时间拉长不利于我们撤离！”

多层跳板？

这四个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来不及他多想，几乎是在1046警告发出的同一瞬间，田纳西看到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里，一个原本背对摄像头、正在操作一台老旧电脑的技术人员猛地回过头，似乎收到了什么警报，目光扫向监控摄像头的方向——正是田纳西切入的这个视角所在！

四目相对，隔着一层冰冷的电子屏幕和数公里的空间，却仿佛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交锋。

田纳西没有丝毫犹豫，敲打起键盘，同时对1046下指令。

“立刻切断。”

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电脑屏幕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

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最终，是诸伏景光先开了口：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行动？”

“……最后那个人的眼神，我们是被发现了吗？”降谷零看向田纳西。

“启动备用方案，尽快撤离，你们去收拾东西。”

最终，是田纳西一锤定音，几个人各自收拾要带上的物品，并且去启动汽车。

实验室的位置、布局、守卫力量、那些麻木的工人、被囚禁的人、以及……那个最后回头、似乎已经察觉到他们正在窥视实验室的技术人员——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被发现了。

虽然切得及时，对方未必能精准定位到这里，但打草惊蛇已经成为定局。

危机已经嗅到了他们的气息——原本以为大概派不上用场的转移计划必须要启动了……以及——

田纳西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华雷斯城的夜晚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远处的霓虹灯无力地闪烁着，像这座罪恶之城疲惫的脉搏——一下，一下……微弱到可悲，就像那群无力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那些实验室深处的人……许多并不像是墨西哥当地人，他们是像那群主动来“上工”的人一样，还是……

那一张张新旧交叠的寻人启事再一次在他脑海中浮现。

其余三人离开后，安全屋内寂静无声，但他仿佛还能闻到那地狱般的恶臭，听到那麻木的咳嗽和痛苦的呻吟，看到那些溃烂的皮肤和空洞的眼神。

那不是实验室，那是用血肉和化学毒剂浇筑的奥斯维辛。

或许被发现已经不重要了。

一种冰冷彻骨、远超任务的杀意，在他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那个实验室，比他想象的更……该死。

田纳西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眼中闪过冰冷的数据流光。

……哪怕这场风暴中还会有意想不到的变数，某些东西，也必须被彻底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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