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那一句“你若输了,你,和你的整个族群,都将成为朕的私产”,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日耳曼部落数万战士的心脏上。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裸的、将他们整个族群视作战利品的宣言!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狂怒!
“吼——!!!”
“杀了他!用我们的斧头,砍下他的脑袋!”
“日耳曼的子民,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为奴!”
无数狂战士高举着巨斧与长矛,青筋虬结的臂膀因为愤怒而颤抖。他们赤红着双眼,如同被触怒的野兽,疯狂地咆哮着,汇聚成的声浪仿佛要将天空那艘洁白的浮空艇都给震落下来。
人群之中,一名身高超过两米五、肩上披着一张完整熊皮的魁梧酋长,更是直接越众而出。他那张布满刀疤的脸上,写满了被羞辱后的狰狞。
“女武神大人!”
他正是部落中最勇猛善战的“狂熊”酋长,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直接质问祭坛之上的布伦希尔德:“您还在犹豫什么?神的子民不接受凡人的决斗!这是对吾主奥丁的亵渎,是对我们集体武勇的终极侮辱!请您下令,让我们用人海,将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方人彻底淹没!”
“淹没?”
布伦希尔德没有回头,只是清冷地吐出两个字。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刺骨的冰水,让“狂熊”酋长的怒火为之一滞。
她缓缓抬起手,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竟让山谷中那足以掀翻山峦的咆哮声,渐渐平息了下去。
数万道狂热、愤怒、不解的目光,尽数汇聚在她那身披银甲的绝美身姿之上。
布伦希尔德没有理会他们,她的视线,穿过下方攒动的人头,死死锁定着祭坛下那个负手而立、神情淡漠到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的玄黑皇袍身影。
她的内心,正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脑海中,一幅斥候拼死带回的留影画面,正不受控制地闪现。
那是一支同样身披重甲、气势如虹的军团,在亚平宁平原上被一道从天而降的紫金光柱瞬间抹去的场景。那支军团的威势,布伦希尔德很清楚,绝不亚于她麾下最精锐的狂战士。
可是在那道神罚般的光柱面前,他们脆弱得如同沙堡。
再看头顶那艘至今仍在无声散发着绝对压迫感的浮空艇,以及眼前这个男人仅仅三人,就敢直面数万大军的从容……
全面开战?
那不是战争,是献祭。
是以整个日耳曼部落的存续为代价,去验证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神”的愚蠢献祭!
“怯懦!这是怯懦!”
“狂熊”酋长见布伦希尔德迟迟不语,终于按捺不住,怒吼道:“女武神大人,您的勇武之心,被南方的奢靡腐蚀了吗?奥丁的荣光,不容玷污!”
“没错!战!战!战!”
其余几名主战派的酋长也纷纷附和,内部分裂的危机,在强敌面前,竟有了一触即发之势。
也就在这一刻,江昊那句“残次品”,如同魔音贯耳,再一次在她脑中轰然炸响。
信仰与理智,在她的灵魂深处展开了惨烈的搏杀。
身为女武神的骄傲,她对“奥丁”的至高信仰,都在告诉她,应该拔剑而起,率领族人荣耀地战死,将鲜血洒满这片圣地,以回应这份屈辱。
但作为整个日耳曼部落的领袖,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却又在疯狂地提醒她,必须为这数万信任她、追随她的族人,寻找一条生路!
战,是必死之局。
而决斗……
尚有一线生机!
更重要的是,她要证明!必须亲手证明!
证明她血脉中流淌的力量并非伪物,证明她所信奉的神并非虚构,证明她布伦希尔德,绝不是什么……“残次品”!
这个执念,如同一颗被点燃的火种,瞬间燎遍了她的整个心神,压倒了所有的犹豫与恐惧。
“铮——!!!”
一声巨响,震彻山谷!
布伦希尔德猛地将手中那柄与她等高的阔刃巨剑,狠狠地倒插-进了身前坚硬的祭坛岩石之中!
剑身没入尺许,强大的气场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一股混杂着神圣与决绝的凛冽意志,如同实质的寒风,瞬间扫过全场!
所有喧嚣的酋长,都在这一刻闭上了嘴。
他们惊愕地看着自家的女武神,从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这不是怯懦。”
布伦希尔德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是奥丁,给予我们的考验!”
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狠狠敲在所有族人的心头。
“你们以为,战争仅仅是挥动斧头吗?你们以为,荣耀仅仅是死在战场上吗?愚蠢!”
她环视着下方那些被她呵斥得面面相觑的酋长们,继续说道:“当敌人强大到我们无法理解的境地时,无畏的冲锋,就不是勇猛,而是葬送整个族群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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