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说: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可当深渊凝视朕时,朕只会问它,够不够深。
神皇一言,天地风云动。
“收网”二字,自彭城中军大帐传出,便化作一道无形的律令,通过遍布神州的天机阁网络,以超越奔马的速度,瞬间传遍了北境、中原、关隘的每一个角落。
这不再是凡间的军令,而是蕴含着江昊如今“言出法随”神皇意志的天宪。
整个神州大地,这张由江昊与韩信共同织就,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动用了七十万大军的绝世杀网,在这一刻,终于从静止的状态,转入了缓缓的收束。
彭城大营之内,依旧是一片平静。
江昊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一手端着温玉酒樽,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韩月衣那柔若无骨的玉手。这位新获的尤物,此刻正温顺地跪坐在他身旁,为他剥着晶莹的葡萄,眉眼间残留的恐惧与屈辱,已经被一种认命后的妩媚所取代。
御帐之外,是金戈铁马,是即将席卷天下的血雨腥风。
御帐之内,却是暖玉温香,是征服者独享的静谧与安逸。
这种极致的反差,便是神皇威严最直观的体现。他早已过了需要亲临战阵、浴血搏杀的阶段。如今的他,是棋手,天下众生,皆是棋子。他只需安坐于九天之上,静观棋局的演变,便足以定鼎乾坤。
“陛下……”韩月衣感受到江昊的目光,娇躯微微一颤,声音细若蚊蚋,“您……不担心前线的战事吗?那汉王刘邦,听说……也是一位人杰。”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这几日的“教导”,让她深刻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他不仅拥有神魔般的力量,更有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她实在想不通,面对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旷世大战,他为何能如此从容。
江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将酒樽凑到唇边,饮尽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帐幕,看到了千里之外的风云。
“人杰?”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又有一丝仿佛在追忆往昔的复杂,“在沛县的吕公寿宴上,他也曾与朕同席。彼时的他,意气风发,自诩为赤帝子,而朕,不过一介归乡的戍卒。”
“只可惜,他看错了人,也看错了这天下。”
江昊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韩月衣那张惶恐而又绝美的脸上,指尖轻轻划过她光滑的下颌。
“月衣,你要记住。这世上所谓的人杰,在天命面前,不过是稍微强壮一些的蝼蚁罢了。而朕,非是天子,朕即天命。”
“所以,无需担心。”
“朕只是为他选好了一处埋骨之地,他自己,会一步步,兴高采烈地走进去。”
……
与此同时,距离彭城八百里外的南阳郡西侧,汉军大营。
中军帐内,气氛热烈。
汉王刘邦正赤着上身,一只脚踩在案几上,手中抓着一只烤羊腿,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大声地与麾下众将吹嘘着。
“哈哈哈哈!诸位,都听说了吗?那西楚霸王,在彭城输得连裤衩子都快没了!三十万大军,被江昊小儿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
“他项羽算个什么东西?匹夫之勇罢了!论打仗,还得看咱们的!”
刘邦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项羽的惨败,让他看到了取而代之的希望。更让他得意的,是他自认为想出了一条绝世妙计。
“陛下英明!”一名心腹将领曹参起身,拱手笑道,“我军主力在此佯攻武关,吸引**的注意力。暗中却派遣一支精锐,效仿昔日韩信暗度陈仓,沿子午谷小道,直插其关中腹地!那江昊小儿的都城咸阳,兵力空虚,一旦我军奇兵天降,必能功成!届时,他首尾不能相顾,我军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说得好!”刘邦将羊腿骨头往地上一扔,抹了把嘴,“那江昊小儿,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竖子!等我军攻入咸阳,他那些个美貌的妃子,什么焱妃、晓梦,到时候,嘿嘿,都归咱们兄弟们享用!”
帐内,顿时响起一片粗俗的哄笑声。
唯有角落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眉头紧锁,他便是刘邦麾下硕果仅存的谋士,陈平。
“大王,不可大意。”陈平起身,忧心忡忡地说道,“江昊此人,能于数年之内,从一介布衣,到权倾天下,绝非等闲之辈。彭城一战,他能正面击溃项羽,其实力与手段,已深不可测。我军行此奇计,固然出其不意,但……老夫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哎呀,陈平先生,你就是想得太多!”刘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江昊的主力都在彭城跟项羽死磕,他拿什么来防备咱们的子午谷奇谋?难不成他还能未卜先知?”
“传令下去!让周勃加快速度,今夜子时之前,务必全军进入子午谷!三日之内,朕要听到咸阳城头,插上我大汉的赤龙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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