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 第8章 未命名草稿

穿过灵界通道的感觉，像是被投入了一个由无数褪色梦境和破碎回响组成的漩涡。当齐风雅和张启的感知重新稳定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条光怪陆离的街道上。

这里便是遗忘峡谷，记忆黑市。

没有天空，只有一片永恒旋转的、由亿万记忆碎片构成的混沌光晕，投射下变幻不定的诡异色彩。街道两旁并非砖石建筑，而是由凝固的思绪、扭曲的时空片段乃至具象化的情感堆砌而成的“店铺”。一些店铺门口挂着闪烁的霓虹招牌，用古老的灵魂文字写着：“前世追溯，包您满意”、“情感植入，定制人生”、“记忆删除，无痛无忧”……

形形色色的“客人”穿梭其间。有笼罩在悔恨黑雾中的亡魂，渴望删除某个不堪的瞬间；有眼神狂热的修士，试图购买某位大能陨落前的感悟碎片；甚至还有一些来自天界或魔界的匿名者，身影模糊，气息晦涩。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而腐朽的气息，那是大量记忆被强制抽取、交易、重组后散发的“信息熵”的味道。

齐风雅维持着“探寻前世谜团学者”的人设，目光看似好奇地扫视着周围，实则“明镜目”已悄然运转，分析着此地混乱的规则结构与能量流向。张启则扮演着“渴求禁忌知识”的求道者，数据板的核心感知模块全开，无声地记录着每一个店铺的能量签名、交易频率，并试图捕捉任何与“魇婆工坊”或“钱通神”相关的数据残留。

“两位面生得很，需要些什么？”一个由无数张窃窃私语的嘴巴聚合而成的灵体滑到他们面前，声音重叠，“本店新到一批‘飞升顿悟’碎片，来自一位渡劫失败的金仙，价格公道……”

齐风雅微微摇头，沙哑着开口：“我们要的，不是这些零碎货色。听说，‘魇婆’那里，有真正的好东西。”

“魇婆”两个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力，那灵体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嘴巴同时闭合，随即又小心翼翼地张开：“原来是大主顾……工坊在峡谷最深处，‘记忆熔炉’旁边。不过，魇婆大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得看你们的‘诚意’和……‘资质’。”

它指引了一个方向，那是一条更加昏暗、两侧店铺愈发扭曲诡异的通道，尽头隐约传来一种低沉的、仿佛无数灵魂在同时哀嚎的嗡鸣声。

两人对视一眼，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越往里，交易的“商品”也越发触及禁忌。他们看到一个店铺公然陈列着被剥离出来的“良知”和“道德感”，如同晶莹的宝石般熠熠生辉，标价却高得惊人；另一个店铺则在演示如何将“恐惧”和“绝望”情绪提炼成漆黑的能量针剂，注入一个麻木的灵体内，使其瞬间变得狂暴……

张启的数据板不断发出微弱的警告，显示此地的因果律已极度扭曲，空间结构极不稳定。

终于，他们来到了通道尽头。

一座庞大无比的、仿佛由活着的、搏动的暗色肉块和金属管道混合构成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建筑顶端，是一个不断翻滚着浑浊色彩、吞噬着周围光线乃至声音的巨大漩涡——记忆熔炉。工坊入口处，没有招牌，只有两个如同凝固阴影般的守卫，它们没有面孔，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能吸扯生灵意识的漩涡在头部的位置。

“站住。”左边的阴影守卫发出空洞的精神波动，“工坊重地，闲人免进。”

齐风雅上前一步，将一股精纯的、带着判官特有的“裁定”意味，却又巧妙伪装成“强大灵魂本源”的气息释放出一丝：“我们为‘大生意’而来，要见魇婆。”

那丝气息让两个阴影守卫的漩涡旋转都为之一滞。右边的守卫沉默片刻，似乎在沟通什么，随后让开了通道：“进去吧。魇婆大人在‘核心调配室’等你们。”

踏入工坊内部，景象更是骇人。无数透明的管道纵横交错，里面流淌着五颜六色的液体记忆，一些管道分支连接着巨大的容器，里面浸泡着扭曲的、尚未完全成型的记忆造物。许多穿着统一制服、眼神麻木的“记忆匠人”在管道间忙碌，操作着各种奇特的仪器，抽取、提纯、混合着不同的记忆与情感。

工坊的核心，是一个位于记忆熔炉正下方的圆形平台。一个穿着华丽暗紫色长袍、身形佝偻的老妪正站在那里，她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无数眼珠状宝石的木杖，正对着熔炉引导着一股污浊的、蕴含着大量**草精华和怨念残渣的能量流，注入一个特制的、烙印着“三界通宝”印记的密封容器中。

她便是魇婆。

感受到齐风雅和张启的到来，魇婆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布满褶皱，但一双眼睛却异常年轻、清澈，仿佛能倒映出人心底最深的秘密。她看着两人，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一位灵魂本源强大的‘学者’，一位精神力场特殊的‘求道者’……有意思。”她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直接响彻在两人的意识中，“你们身上，有‘钱行长’介绍的印记。说吧，想要什么？定制一段辉煌的前世？还是植入某种独一无二的功法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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