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闷哼一声,背上新添的捶打和抓挠显然加剧了伤处的痛楚。
那痛感尖锐地刺破厚重的酒意,让他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晃,脚下踉跄,险些带着肩上的拓跋玉一同栽倒。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浓烈的酒气喷出,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在跳动的烛光下闪着微光。
他咬紧牙关,下颌线绷紧如刀削,借着这股剧痛的刺激,反而更凶猛地压制住了身体的摇晃。
他不再试图稳住肩上的女人,而是像一头被激怒又受伤的困兽。
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浑浊的咆哮,不管不顾地迈开长腿。
挟着雷霆般的怒意与一股破釜沉舟的蛮力,大步流星地朝着内室深处那张宽阔奢华的紫檀木拔步床冲去。
拓跋玉的世界在剧烈的颠簸中彻底混乱。每一次敖烈沉重的脚步落下,都像重锤砸在她的胃部,让她几欲作呕。
视线里只有他剧烈起伏的、被血与汗浸透的后背布料,还有飞速倒退的地毯繁复花纹。
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显得徒劳,捶打的手腕被震得发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因疼痛和发力而贲张的紧绷,能嗅到他身上酒气、血腥、汗水。
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雄性气息交织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愤怒的尖叫被颠簸堵在喉咙里,化作破碎的喘息。
几步的距离,在拓跋玉的感觉中却漫长得如同在无限轮回的痛苦深渊中跋涉,没有尽头,充满煎熬?。
敖烈冲到床边,缓冲了一下,随即将人轻轻放倒在床榻上。
丝滑的锦被触感冰凉,却丝毫无法冷却她心中的怒火与恐慌。她本能地双手撑在身侧,想立刻弹起逃离。
然而,晚了。一个巨大、滚烫、带着山峦般沉重压迫感的阴影,已如崩塌的天穹般轰然罩下。
敖烈甚至等不及完全站稳,高大的身躯带着酒醉的踉跄和重伤的虚弱,却蕴含着孤注一掷的疯狂,重重地压了下来。
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有野兽般征服的本能。一只大手铁钳般攥住了拓跋玉刚刚撑起身体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不容分说地将她纤细的双臂猛地拉高,死死地按在头顶的绣花软枕上。
另一只手臂则如同攻城槌,强硬的将她整个人死死地禁锢在他滚烫的胸膛与冰冷的紫檀木床板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拓跋玉的呼吸顿时被这泰山压顶般的重量和禁锢夺走。
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像一张湿热的网,劈头盖脸地将她笼罩。
那股血腥味也变得更加清晰刺鼻,熏得她头晕目眩。
她奋力扭动身体,像一尾离水的鱼,试图挣脱这令人窒息的桎梏。
膝盖曲起,用力顶撞他的腰腹,双脚在滑腻的锦被上蹬踹,试图寻找着力点。
“放开我!敖烈!你身上有伤!你想死吗?!”她嘶声喊道,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缺氧而颤抖变调。
她的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烧穿眼前这张近在咫尺、被酒意和戾气扭曲了的俊脸。
敖烈额角的汗珠滴落,砸在她的颈侧,滚烫得如熔岩。
他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怒吼,或者说,此刻他混沌一片的脑海里,只剩下眼前这片触手可及的“疆域”需要征服。
他沉重的头颅低垂下来,滚烫的呼吸带着灼烧感,尽数喷在拓跋玉因愤怒和挣扎而剧烈起伏的颈窝和脸颊上。
他的眼神狂乱而迷蒙,瞳孔深处跳跃着烛火的光和一种近乎毁灭的执念。
死死锁住她因惊怒而微微张开的、如初绽花瓣般的菱唇。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温存,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双唇!
那不是吻,是掠夺,是惩罚,更是宣告,是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侵袭!
带着浓重酒气的、滚烫而干燥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碾压下来,粗鲁地封堵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斥骂和惊呼。
他的牙齿甚至磕碰到了她柔软的唇肉,带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刺痛。
拓跋玉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是极度的震惊、难以言喻的屈辱。
以及被侵犯的恶心感,如同冰水混合着火焰,从被侵犯的唇瓣顷刻席卷全身,让她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被堵住的喉咙里发出破碎而愤怒的呜咽。拓跋玉的眸中盈满了生理性的水汽。
但那绝不是软弱,而是被彻底点燃的、玉石俱焚般的怒火。
她不再试图用言语斥责这个完全失去理智的醉鬼和伤患。
所有的愤怒、恐惧、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最原始、最激烈的反抗!
被死死按在头顶的手腕无法动弹,压在她腰背的手臂如同浇筑的铁箍。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只剩下她的双腿。
就在敖烈沉浸在那带着血腥和酒气的、单方面的暴力掠夺中。
拓跋玉屈起的右膝,凝聚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满腔愤恨,就要朝着他身上最脆弱、也是血色浸染最深的位置——腰腹侧下方那狰狞的伤处,狠厉地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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