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集团总部顶楼,整层楼几乎都是萧允南的私人领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繁华的天际线,车流如织,高楼林立。但萧允南的目光,却穿越了这片喧嚣,精准地锁定在几公里外的小蛋糕店上。
他手中握着一副高倍军用望远镜,价值不菲的镜片将李欣朵忙碌的身影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此刻,她正系着那身他看了无数遍的白色围裙,踮着脚尖,费力地将一盘刚出炉的、金黄色的蛋挞摆放到高处的展示柜里。阳光透过蛋糕店的玻璃窗,洒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发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她的动作娴熟而认真,嘴角甚至还噙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那是对这份工作的专注,也是她天性里的温暖。
萧允南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像是冬日里融化的冰雪,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宠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望远镜冰凉的镜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又痒又软。这个女孩,就像一颗意外闯入他黑白世界的糖果,带着致命的甜,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她耐心地为顾客介绍着不同口味的蛋糕,看她小心翼翼地为蛋糕裱上精致的奶油花边,看她偶尔停下来,揉一揉发酸的手腕,然后又立刻投入到新的工作中。每一个细节,都被他贪婪地尽收眼底。
然而,这份温柔并没有持续太久。
下午两点半,一个穿着紫色衬衫的年轻男人走进了蛋糕店。男人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和李欣朵说了句什么。只见李欣朵抬起头,对着男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像盛满了星光。
就是这个笑容,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了萧允南一下。他脸上的柔和瞬间褪去,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放下望远镜,转身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看起来有些神秘。
萧允南打开笔记本,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握着笔的姿势优雅而有力。他低下头,目光落在空白的纸页上,然后,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下一行字:
下午二点半,朝着紫色男顾客微笑。
字迹工整,甚至可以说是漂亮,但内容却透着一股与他气质不符的偏执。
写完这行字,他又重新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他看着李欣朵为那个紫色衬衫的男人打包好蛋糕,看着男人离开时她再次点头微笑,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李欣朵只是在正常地工作,微笑是基本的礼貌。可理智归理智,心里那点酸涩的醋意,却像发酵的面团一样,不断膨胀。
接下来的时间里,萧允南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李欣朵。他像一个最尽职的侦探,监视着目标的一举一动,同时,手中的钢笔也在笔记本上不停歇地舞动。
“下午三点十分,给穿红色外套的小男孩递了一块试吃的马卡龙,笑得过于灿烂。”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和隔壁花店的老板打招呼,语气过于热情。”
“下午四点半,对送外卖的小哥说了谢谢,眼神过于温和。”
每一条“罪行”,都被他记录得清清楚楚,时间、地点、人物、事件,无一遗漏。那些在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人际交往,在他这里,都成了李欣朵“不专一”的证据。他的占有欲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傍晚时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士走进了店里,彻底点燃了萧允南的怒火。
这位男士似乎是蛋糕店的熟客,他一进门就笑着和李欣朵打招呼:“你好,今天还是老样子,一份提拉米苏,打包。”
李欣朵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更加热情的笑容:“好的,提拉米苏马上就好,刚做好的,还很新鲜。”
她动作麻利地从展示柜里取出一份精致的提拉米苏,仔细地打包好。在递过去的时候,男士说了句什么,逗得李欣朵“咯咯”直笑,她甚至还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男士的胳膊,像是在嗔怪他的玩笑。
萧允南手中的望远镜几乎要被他捏碎。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滴出水来。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死死地盯着望远镜里那两个互动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怒意和浓烈的嫉妒。
他看到李欣朵和那位张哥站在柜台前,低声交谈着,李欣朵时不时地发出悦耳的笑声;他看到张哥接过蛋糕时,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李欣朵的手,而她并没有立刻躲开;他看到张哥离开时,李欣朵还特意送到门口,挥手道别,笑容灿烂。
萧允南猛地放下望远镜,钢笔在他手中“咔嚓”一声,笔尖被硬生生折断。墨水溅在洁白的纸页上,晕开一片黑色的污渍,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肮脏而混乱。
他走到落地窗前,一拳砸在冰冷的玻璃上。玻璃纹丝不动,他的手却传来一阵刺痛。但这点疼痛,根本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狂怒。他看着远处那盏依旧亮着暖黄灯光的小蛋糕店,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占有欲和一丝疯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