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十分,宿舍楼的起床哨准时响起,方英几乎是在哨声落地的瞬间睁开眼睛。她迅速叠好被子,被子棱角叠得笔直——这是军训时教官教的规矩,她一直没改。洗漱时,水龙头流出的水带着凉意,她快速泼了把脸,清醒的瞬间就想起早自习要背的英语单词,嘴里下意识地默念起来。
六点半,方英拿着英语课本走进教室,班里已经坐了大半同学。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整个教室只剩下翻书声和小声背诵的声音,方英把课本摊开,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笔记,从第一单元的单词开始,一个一个往下背。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本上,把字迹映得清晰,她背得认真,直到早自习结束,手里的课本都被翻得温热。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每天从早自习到晚上十点半的晚自习,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完刚好十一点,躺下就能睡着。方英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只是偶尔在课间看到林晓从家里带来的零食,会想起爸妈,想起家里的玉米粥和蒸饼。
这天中午,方英在食堂打了一份白菜炒豆腐和一个馒头,坐在角落的位置吃饭。食堂里很热闹,同学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她吃得很快,想着早点回教室准备午自习——下午第一节是数学,她要提前把昨天的习题再看一遍。
回到教室,方英刚把数学课本掏出来,班主任就走了进来。班主任径直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方英,门口值班室有你家长送来的东西,午自习结束后记得去拿。”
“啊?”方英愣了一下,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子上,“我的家长?”她心里满是疑惑,爸妈从来没说过要给她送东西,也不可能给自己送东西
“对,说是你的家长,东西上写了你的名字和班级,错不了。”班主任说完,就转身走出了教室。方英坐在座位上,心里却平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爸妈为什么会送东西”的疑问,连午自习的数学题都没看进去几道。
好不容易熬到午自习结束,方英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她快步走向校门口的值班室,心里既期待又紧张——不知道爸妈会给她带什么
值班室里,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坐在桌子后面看报纸。方英走进去,小声问:“大爷,请问这里有我的包裹吗?我叫方英,文补一班的。”
大爷放下报纸,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布包是深蓝色的,上面用马克笔写着“文补一班班 方英”,字迹工整又带着点随意。“是这个吧?早上刚送来的。”
方英接过布包,触手很沉,她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又疑惑起来:“大爷,您确定这是给我的吗?会不会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大爷笑着摆摆手,“送东西的不是你爸妈,是个十几岁的男孩子,长得挺精神的,他说他是你表哥,叫舒文相。还特意跟我核对了你的名字和班级,怕我给弄错了。”
“舒文相?”方英一下子松了口气,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
方英道了谢,提着布包往宿舍走。布包很沉,她走得慢,心里却忍不住好奇——舒文相会给她带什么?
回到宿舍,其他同学还在教室没回来,方英把布包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首先看到的是一件叠得整齐的浅灰色羽绒服,羽绒服摸着很软,比她现在穿的那件藏青色羽绒服薄一些,却更轻便。她拿起羽绒服,心里暖暖的。
羽绒服下面是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围巾边缘绣着小小的花纹,看起来很精致。再往下翻,是一袋橘子和一袋苹果,水果都洗得干干净净,用保鲜袋分装着。最下面,竟然还有几包她爱吃的奶糖和饼干
方英拿起一包奶糖,拆开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正看着这些东西发呆,手指无意间伸进了羽绒服的口袋,摸到一个硬硬的、长方形的东西。
就在这时,宿舍楼下传来宿管阿姨的哨声——午自习结束后的休息时间到了,要准备上床睡觉了。方英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把羽绒服叠好,抱着包裹里的水果和零食放回自己的柜子,
同学们都躺在自己的床上小声聊天,方英才悄悄把羽绒服口袋里摸到的东西拿出来。借着宿舍走廊透进来的微弱阳光,她看清那是一块淡蓝色的电话手表,表盘上还贴着一层保护膜,显然是新的。
电话手表旁边,还夹着一张折叠的小纸条。方英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上面是舒文相熟悉的字迹:“这电话手表可不算违禁品,学校不让带手机,这个总没问题吧?看在我给你送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以后多打电话给我,别总让我担心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
方英看着纸条上的字,嘴角忍不住往上扬。方英把电话手表戴在手腕上,表盘不大,刚好贴合她的手腕。她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亮起来,上面已经存好了舒文相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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