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那场充满了泪水与感动的“奇迹”之后,凯因最终还是被杰西一家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热情强行地留了下来,享用了一顿充满了家庭温馨气息的丰盛的披萨晚宴。
晚宴上,刚刚苏醒的罗万(Rowan)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异常的亢奋。他靠在床头,拉着凯因的手,不断地讲述着杰西小时候的各种“糗事”,从第一次偷偷用他的工具改造玩具结果引发小型爆炸,到为了参加戏剧社的面试而穿着滑稽的戏服在家里排练被他撞见。每一个故事都引得杰西一阵阵羞恼的抗议和她母亲那充满了慈爱的笑声。
凯因虽然大部分时间依旧是那个沉默的倾听者,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微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小小的、普通的家里所洋溢着的那份失而复得的、比任何东西都还要更加珍贵的幸福。这份纯粹的、属于凡人的幸福,是他那充满了战斗与宿命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温暖的风景。
……
晚餐结束后,夜已经深了。
凯因本想告辞离开,但杰西的母亲却以“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以及“你为我们家做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要让我们好好地尽一下地主之谊”为由,强行地将他留了下来。
甚至连躺在床上的罗万也用他那虽然虚弱但却充满了“岳父看女婿”般审视意味的目光,表示了强烈的赞同。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凯因,你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睡不安稳。”
凯因盛情难却,最终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他走到院子里,用通讯器向“第七天堂”的家人们报了个平安。
“……嗯,是我。”
“……伯父他醒了。”
“……对,恢复得很好。意识很清醒。”
“……今晚?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伯母她太热情了。而且我想再观察一下伯父的身体状况,确保万无一失。”
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了蒂法那温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是伯母太热情了,还是……某个人,太热情了啊?”
凯因能想象到,此刻的蒂法,一定正和爱丽丝、尤菲她们挤在一起,脸上带着“我们都懂”的坏笑。
“……别闹。”凯因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总之,你们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的‘大英雄’,**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哦。”
“……蒂法。”
“嗯?”
“……晚安。”
“晚安,凯因。”
挂断通讯,凯因看着屏幕上蒂法那充满了“理解”与一丝“纵容”笑意的头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等他回去,一定又免不了一场甜蜜的“审问”了。
……
“那个……凯因。”
就在他准备回到屋里时,杰西却有些扭捏地走了过来。
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可爱的、印着陆行鸟图案的居家睡衣。在月光的映照下,她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怎……怎么了?”凯因看着她,有些不解。
“那个……家里的公共浴室的魔晄热水器,好像坏掉了……”杰西的声音细若蚊吟,她低着头,用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着圈,不敢看凯因的眼睛,“我……我刚才检查了一下,好像是里面的能量传导管线老化了。你知道的,这些老旧设备,总是出问题。可能需要明天才能修好。”
“所以……”
“所以今晚可能只能用我房间里那个小一点的独立浴室了……”
“哦。”凯因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对于他这种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惯了的人来说,别说只是共用一个浴室,就算是在野外用冰冷的河水洗澡,也毫无问题。
“还有……”杰西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她那两根食指紧张地对在一起,“客房里那张备用的床……前几天,被我妈妈拿去给邻居家的那只生了宝宝的大狗当窝了……还没来得及拿回来……”
“所以……”
“所以今晚你可能也只能……”杰西的声音已经轻得快要听不见了,“……睡我的房间了。”
“……”
这一次,凯因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连耳根都彻底变成了粉红色的、可爱的棕发女孩。
他那如同超级计算机般冷静的大脑,瞬间便明白了这一切所谓的“意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了刚才在晚宴上,杰西的母亲在对他热情地劝酒的同时,还不停地对他挤眉弄眼,暗示着“杰西的房间就在二楼左手第一间哦”。
也想起了杰西的父亲罗万在和他聊起“年轻人要抓紧机会,不要像我一样昏迷后无法照顾家人而留下遗憾”这个话题时,那充满了“鼓励”与“期待”的眼神。
很显然,这是一场由杰西的父母精心策划的、充满了“善意”与“助攻”意味的……“家庭计划”。
而杰西,这个看似无辜的“共犯”,则在这场计划中,扮演了最关键的、也是最“诱人”的角色。
凯因看着她那因为紧张与羞涩而微微颤抖的动人身体,以及那双充满了“期盼”与一丝“不安”的美丽琥珀色眼眸。
他的心中再次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无奈”与“宠溺”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自己是无法也无意去拒绝这份充满了“算计”却又无比真诚的……“心意”的。
“……我知道了。”
最终,他只是伸出手,像以前一样,轻轻地揉了揉杰西那柔顺的、棕色的头发。
“那么,今晚就打扰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得到凯因“默许”的杰西,那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一个比窗外那最璀璨的星辰都还要更加耀眼的、充满了“幸福”与“喜悦”的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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