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夜晚 第19章 时间悖论的裂痕

星核碎片在她掌心猛然炸开，光芒四射，整座浮空城跟着剧烈晃动起来。江星澜像颗出膛的子弹，嗖地一下冲向高台。沈清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下一秒，一道银光“唰”地撕破空气，直取她咽喉。

江星澜忙侧身翻滚，堪堪躲过攻击。脚尖一点地面，借力纵身跃起，手中星核碎片爆发出刺眼的能量。沈清秋身后的空间瞬间扭曲，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

“你居然敢动用古神碎片的力量。”沈清秋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看来，你的吞噬者体质进化得连我都掌控不了了。”

“你不是一直盼着我疯吗？”江星澜冷笑一声，眼里燃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怒火，“那我就疯给你看！”

她身体周围渐渐浮现出类似星轨的纹路，这是“星轨回溯”要发动的迹象。时间仿佛变慢了，四周人群的动作变得迟缓，像被定住了一样。

但只有她清楚，这不是她的能力——是陆沉渊来了。

时空裂隙的波动从四面八方涌来，整个拍卖会场的时间都静止了。沈清秋一脸震惊地定在那里，顾寒声也保持着半机械化战斗姿势僵在原地。

江星澜站在原地，心跳仿佛都停了。她慢慢转过身，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从虚空中走出。

是陆沉渊。

他的黑色长袍自己飘动起来，眼神空洞得吓人。他没看她，而是抬头望着远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着什么。

江星澜下意识地朝他走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沉渊的记忆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从他的额角、指尖、胸口不断飘散，最后消失在虚空里。

“不……”她小声呢喃，声音却没掀起一点波澜。

就在这时，远处的虚空中，一个身影渐渐清晰。那时未来的她，穿着破碎的星甲，站在巨大的祭坛上，脚下是崩塌的星辰。

她终于明白，这就是宿命的终点。

“星轨之力，终究会吞噬一切。”未来的自己低声说道，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决绝。

江星澜猛地转过头，看向陆沉渊。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好像随时都会被时间抹去。

“别走！”她终于喊出声，声音穿透了静止的世界。

陆沉渊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和他们初次相遇时一模一样，冷峻、疏离，又藏着一丝温柔。

“这一次……我不记得你了。”他说。

话音刚落，整个世界轰然崩塌。

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江星澜扑到陆沉渊身边，却发现他眼神陌生又冰冷，好像第一次见她。

“你是谁？”他问。

这话像把刀，直直插进她心里。

顾寒声也能动了，机械臂还在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沉默不语。

“陆沉渊……你不认识我了吗？”江星澜伸手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躲开。

“我失忆了。”他淡淡地说，“不知道为啥，刚才好像看到好多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

沈清秋这时也恢复了行动，不过他没趁机动手，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命运，果然有意思。”他轻声说，“看来，你们之间的羁绊，被时空法则斩断了。”

江星澜死死盯着陆沉渊，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熟悉的影子。可他那双眼睛里，只有陌生和冷静。

她突然笑了，笑得有点苦涩。

“没关系。”她低声说，“我能让你重新爱上我。”

沈清秋挑了挑眉，“哦？那你打算咋做？”

“靠我自己。”她说完，拉住顾寒声的手臂，“咱们走。”

顾寒声没拒绝，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混乱的拍卖会场。身后传来沈清秋低沉的笑声，像胜利者的宣告。

但他们都清楚，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回到飞船后，江星澜立刻把陆沉渊安置在医疗舱里。他生命体征平稳，但脑部扫描显示，关于她的记忆全没了。

“这不只是普通的失忆。”顾寒声分析道，“更像是……被时空法则主动抹除了。”

“那就让他重新记起来。”江星澜坐在床边，握住陆沉渊的手，眼神坚定。

“你知道这意味着啥吗？”顾寒声问，“你得重新建立情感链接，还得面对他可能爱上别人的情况。”

“我知道。”她点点头，“但我更清楚，如果现在放弃，他就真的没救了。”

顾寒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说了句：“要是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江星澜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陆沉渊的脸。那张脸依旧英俊冷峻，却没了往日的温度。

她闭上眼睛，调动体内星轨之力，试着激活“星轨回溯”。可刚一启动，胸口就一阵剧痛。

契约印记快消失了，说明她和陆沉渊的情感链接断了。再用这能力，会加速她的进化。

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在脑海里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他们初见时的冷漠试探；签订血契时的无奈信任；一起穿越虫洞时的生死相依；重生后并肩作战的每次冲锋……

画面一幅幅闪过，她眼角流出了泪水。

“你必须回来。”她在心里默念，“不然，我这一世的努力就白费了。”

星轨之力在她体内翻腾，晶化速度加快，但她毫不退缩。

因为她知道，这一次，她要逆天改命。

深夜，陆沉渊醒来，看见江星澜趴在床边睡着了。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没干的泪痕。

他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自然得好像做过无数次。

那一刻，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两人并肩站在星空下，她笑着对他说：“不管多少次，我都会救你。”

画面一闪就没了，他愣住了。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他小声嘀咕。

窗外，星光闪耀，好像在回应他的疑问。

而在远方的某处，月神祭坛的轮廓隐隐约约，等着宿命再次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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