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怎么能输?输给沙特?这不是扯犊子吗!”
陆川盯着手机屏幕,手指都快把屏幕戳破,嘴里碎碎念跟念咒似的:“肯定是操盘!绝对是割韭菜!阿根廷怕不是买了自己输,把全世界赌狗当傻子耍!”
就在他气得想把手机摔了时,一通电话突然打进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眼皮直跳。
“喂…喂…”陆川接起电话,声音还带着火气。
“夏…陆川…你…你到底买了多少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陆川瞬间炸毛,音量陡然拔高:“买了多少?听你的全买了!我草泥马啊!你不是拍着胸脯说阿根廷必赢吗?老子现在真想刨了你家祖坟!”他双眼通红,活像被惹毛的野兽,原本还算阳光的脸此刻拧成一团,满是狰狞。
“我…我也全买了啊…”对方带着哭腔,“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老婆孩子要养,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啊…谁能想到阿根廷会输,还是输给沙特啊…”
陆川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关我屁事?就算我不说,你难道就不买了?”
没等对方回应,他“啪”地挂了电话,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出租屋狭小又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泡面和烟味,跟窗外璀璨的灯火形成鲜明对比。
过了好一会儿,陆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梅西、阿根廷、世界杯…这些此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破产了。
他一步步挪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眼中一片灰暗,仿佛整个世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去天台最后看一眼夜景吧。”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跟这个世界告别。
天台上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他头发乱飞。陆川坐在天台边沿,低头往下看,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袭来。“金陵的夜景也就那样啊。”他苦笑着,心里满是后悔——早知道不赌球了,要是当初买沙特赢,那一百倍的赔率,现在早就发大财了!
风越来越大,吹得他脸颊生疼。“谁说天台的风不凉?那是没经历过世界杯的毒打!”陆川自嘲地笑了笑,“资本家的钱哪有那么好赚?赌狗最后只会输得一无所有,这话一点不假。”
他仿佛看到了老父亲的身影,眼眶瞬间红了。他掏出手机,把里面的赌球网址、聊天记录全删了,最后还格式化了手机。“这样就没人知道我赌球了。”他深吸一口气,刚想站起身,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下辈子再也不赌了!”这是陆川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最好当只布偶猫,找个漂亮富婆,天天趴在富婆胸脯上踩奶,多舒服啊…”
“我…还活着?”
陆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还有嘈杂的喧闹声,这让他有点懵。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
“A09号,您的汉堡薯条好了!”服务员的叫喊声传来,带着浓浓的快餐香味。
陆川彻底清醒了,他侧目望去,瞳孔瞬间一缩——旁边坐着个少年,留着乱糟糟的蓬松发型,看上去一点都不清爽,让他有种拿推子给对方剃个光头的冲动。
“周…周宇?”陆川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还有点发颤。
“干啥啊?有话就说,磨磨唧唧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周宇白了他一眼,手里拿着汉堡,正啃得满嘴是酱,“你刚才盯着我看半天,是不是想抢我薯条?”
陆川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薯条,一根接一根地往嘴里塞,又灌了一大口可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才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看过《夏洛特烦恼》没?我现在跟夏洛差不多,重生了。”他在心里嘀咕,“不知道时空管理局有没有备案,我这算不算偷渡啊?”
“周宇,你知道跳楼是什么感觉吗?”陆川突然开口,语气十分认真。
周宇啃汉堡的动作一顿,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你脑子没病吧?我又没跳过楼,怎么知道是什么感觉?你是不是高考压力太大,想不开了?”
“跳楼可痛苦了,你别不信。”陆川自顾自地说,仿佛在回味那种感觉,“重力让你下坠得特别快,空气的压力会往你鼻子、耳朵、喉咙里钻,耳膜像要被撕裂一样,呼吸困难,就像有人掐着你脖子…”
“卧槽!真的假的?”周宇被勾起了兴趣,放下汉堡,凑过来问道,“你有朋友跳过楼?”
“是啊。”陆川点了点头,眼神有点复杂。
“那他死了没?”周宇追问道,眼里满是好奇。
陆川摇了摇头:“没死,但那种恐惧真的能把人逼疯。肾上腺素飙升,神经反射速度变快,落地的时候,骨头、内脏、肌肉就像西瓜砸在地上一样,四分五裂,那种痛苦,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宇听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说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我知道你没什么朋友,我还真信了。赶紧吃,吃完还要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呢,这顿肯德基还是我用同学给的优惠券买的,可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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