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余韵未消,三界六道自封神劫后沉淀百年,天地间清气上浮为天庭,浊气下沉为幽冥,人界居中承上启下,恰是大唐贞观年间,长安城内车水马龙,一派盛世繁景。而这人间烟火之上,虚无海深处的起源殿内,万道霞光缠绕梁柱,鸿蒙盘悬于殿顶,流转着囊括古今的道韵。
龙宇端坐于九龙托举的道座之上,万亿丈的九爪金龙本体隐于虚无,仅以一缕神念化形,白袍胜雪,眸中映着三界生灭。他指尖轻弹,鸿蒙盘上光影流转,清晰映照出长安城内一座古寺——洪福寺中,一位身着月白僧袍的僧人正焚香诵经,眉目清正,眉宇间藏着三分坚毅、七分悲悯,正是受太宗所托,欲赴西天求取真经的玄奘法师。
“西游量劫已启,此劫关乎佛法东传,更系三界气运平衡,玄奘虽有大毅力、大慧根,却无护身之能,前路小劫颇多,恐难支撑至遇悟空之时。”龙宇声音平淡,却蕴含着洞察因果的道韵,“玄空。”
话音刚落,一道灰袍身影自殿侧缓步走出,正是时空神魔残魂所化的鸿蒙宗大长老玄空。他须发皆白,眼神却如星辰般明亮,手中捧着一卷《洪荒量劫全纪》,躬身应道:“尊上有何吩咐?”
“取一枚‘护魂符’,往长安洪福寺一行。”龙宇抬手,起源珠自袖中飞出,一道柔和的七彩霞光落在玄空面前,凝聚成一枚巴掌大小的符箓。符箓以虚无海深处的先天灵纸为基,用龙宇自身道韵勾勒符文,边缘流转着淡淡的金光,符文中央隐现“护魂”二字,散发出温润的灵气,“此符可护玄奘魂魄不散,抵御凡俗邪祟、低阶妖法,避过取经路上前半段的小劫,待他收得悟空,便无需此符护持了。切记,暗中相赠,不可暴露鸿蒙宗与本座踪迹。”
玄空双手接过护魂符,符箓入手温润,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道韵,心中暗道尊上心思缜密,连忙躬身领命:“弟子明白,定不辱使命。”说罢,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时空涟漪,身影瞬间消失在起源殿中,只留下一缕时空波动,转瞬即逝。
起源殿内,龙宇望着鸿蒙盘上玄奘诵经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悠远。他与玄奘本无直接因果,却因量劫牵连,需略加护持——佛法东传不仅是佛教之事,更能平衡三界道统,减少后续纷争,而玄奘作为劫中关键,若过早折损,量劫轨迹恐生变数,届时波及的便不止是佛门,更是三界众生。
此时的长安洪福寺,香火鼎盛。玄奘刚结束一场诵经法会,谢绝了寺中僧众的挽留,独自回到禅房。禅房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佛经、笔墨,以及太宗御赐的通关文牒。他坐在案前,铺开一张素纸,正欲写下西行的规划,忽觉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与长安城内的烟火气截然不同。
玄奘心中微动,抬眼望向窗外。窗外是寺中的庭院,几株古柏苍劲挺拔,月光透过枝叶洒下,地面斑驳。他起身走到窗边,却见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微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之时,眼角余光瞥见案几上多了一样东西——一枚七彩符箓,正是玄空送来的护魂符。
玄空此时正隐于庭院的古柏之上,周身笼罩着时空隐匿术,凡人肉眼根本无法察觉。他看着玄奘发现护魂符的模样,心中暗道尊上所料不差,这玄奘果然心性沉稳,并未惊慌失措。
玄奘拿起案几上的护魂符,只觉一股温润的灵气顺着指尖传入体内,瞬间驱散了连日来筹备西行的疲惫,心神也变得格外清明。他细细打量这枚符箓,见其上符文古朴玄妙,绝非凡俗之物,心中明白这定是某位得道高人暗中相赠,以助自己西行。
“不知是哪位仙师相助,玄奘感激不尽。”玄奘双手捧着护魂符,对着窗外躬身一拜,声音诚恳,“此去西天,路途遥远,妖魔鬼怪丛生,玄奘身无长物,唯有一颗求经之心。仙师所赠符箓,玄奘定当妥善保管,不负仙师厚望,早日取得真经,普度众生。”
古柏之上的玄空见他如此,满意地点点头。他能感受到玄奘心中的虔诚与坚定,这般心性,配得上尊上的护持。待玄奘拜完,玄空不再停留,周身时空涟漪再起,身影彻底消失在庭院中,返回鸿蒙宗复命去了。
玄奘将护魂符贴身藏于僧袍之内,符箓贴近肌肤,温润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护持着他的魂魄,让他只觉浑身舒畅,原本对西行的些许忐忑也消散了不少。他回到案前,重新拿起笔墨,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有了这枚符箓相助,他更有信心能闯过前路的难关。
几日后,玄奘收拾好行囊,带着太宗御赐的通关文牒、袈裟、锡杖,在长安百姓的送别声中,离开了长安,踏上了西行之路。出了长安,一路向西,便是茫茫戈壁、荒山野岭,远离了人间烟火,渐渐多了几分荒凉与凶险。
行至第三日,玄奘来到一处名为“黑风岭”的地方。此岭山高林密,阴风阵阵,据说山中常有邪祟出没,过往商客极少敢在此地过夜。此时天色已晚,玄奘见前方有一座破败的山神庙,便打算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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