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立于起源殿藏经阁深处,指尖凝着一缕淡金色的道力,正缓缓落在一方通体莹白的玉石之上。这玉石采自洪荒碎后地球昆仑山脉深处的“息壤玉髓”,经龙宇以鸿蒙盘温养三月,剔除了所有杂质,此刻在阁内灵灯的映照下,流转着如月光般温润的光泽,却又在玉身内部隐现着点点星光,似藏着整片华夏大地的脉络。
藏经阁内静得能听见灵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典籍的墨香与灵草的清冽气息。阁外传来隐约的风声,那是龙曦正护送华夏先民的一支部落前往黄河中下游的沃土,风里裹着泥土的湿润与先民们劳作时的低语——玄空侧耳听了片刻,唇角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随即收回心神,目光重新落回玉碑之上。他知道,这方玉碑将承载的,不仅是文字,更是洪荒劫后,人族在地球延续文脉的第一缕印记。
道力触碰到玉碑的瞬间,莹白的玉身泛起一圈淡淡的涟漪,玄空深吸一口气,指尖开始缓缓移动。他没有先刻文字,而是以道力勾勒出华夏大地的轮廓——从昆仑山脉的巍峨主峰起笔,一道线条蜿蜒而下,化作黄河的九曲连环,再向东延伸,是长江的浩荡奔流;北方刻出燕山的起伏,南方绘就南岭的苍翠,东方则留出一片辽阔的平原,那里正有先民们刚刚搭建的茅草屋,袅袅炊烟以极淡的灵纹形式凝在玉上,似能随风飘动。
“地脉为基,文脉方兴。”玄空轻声自语,声音在阁内回荡。他曾随龙宇踏遍地球华夏的每一寸土地,见过先民们在山洞里绘制狩猎的壁画,见过他们用骨针将兽皮缝制成衣,见过他们围在篝火旁,听部落老者讲述祖辈与凶兽搏斗的故事。那些细碎的瞬间,此刻都化作了道力的一部分,融入玉碑的脉络之中——玉身北侧,他刻下一株刚抽芽的粟米,穗子饱满,那是先民们在黄河岸边种下的第一片庄稼;南侧,刻着一只陶罐,罐身上有先民们用赤铁矿粉画出的简单纹路,似太阳,又似飞鸟;东侧,是一把石斧,斧刃上还留着砍过树木的痕迹,那是先民们开辟耕地时用的工具。
待大地轮廓与风物刻毕,玄空才缓缓抬起手,道力化作一支无形的笔,在玉碑正面的中央,开始刻下文字。他用的是华夏先民刚刚创造出的象形文字,却又以道力赋予了文字灵性——每一个字落在玉上,都似活了过来:“华”字刻成时,玉身泛起一阵温暖的红光,似先民们祭祀时燃起的火焰;“夏”字成形时,玉碑周围的灵草突然抽出新芽,似应和着人族的生机。
“洪荒既碎,地球乃立。”第一行文字落下,玄空的声音带着几分庄重,“昆仑为脊,江河为脉,人族迁此,始拓荒蛮。”他想起三百年前,龙宇以鸿蒙盘定地球方位,平心为华夏亡魂开辟专属轮回通道,玄冥则在华夏大地核心埋下“华夏护印”——那些为护持人族所做的努力,都该被记录在册。于是他接着刻道:“道尊龙宇,定界安壤;平心后土,护魂归乡;玄冥道侣,铸印守疆。”
刻到此处,玄空的指尖顿了顿,目光望向藏经阁角落堆放的竹简。那些竹简上,记录着他这些年收集的华夏先民事迹:有部落首领“炎”带领族人尝百草,找到可食用的谷物;有“黄”教人制作弓箭,抵御凶兽;有先民“嫘”发现蚕吐丝,试着织成轻薄的织物;还有孩童们在河边用石子计数,慢慢摸索出简单的算术。这些细碎的故事,是华夏文明最初的微光,他不能遗漏。
于是玉碑上又添新文:“炎尝百草,辨五谷之性;黄制弓矢,御百兽之狂。嫘察蚕桑,始有丝帛之温;童戏河滨,初明计数之方。穴居而处,渐筑茅舍;生食而活,乃识火烹。”每刻一个字,玄空都似在重现当时的场景——刻“火烹”二字时,玉碑上竟隐约浮现出先民们围在火堆旁,烤着猎物的画面,肉香似透过灵纹弥漫开来;刻“茅舍”时,玉身东侧的茅草屋灵纹变得清晰,甚至能看见屋内先民们将谷物晾晒在竹席上。
藏经阁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龙曦护送部落归来,脚步轻盈地走进阁内,却没有打扰玄空,只是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玉碑上的文字一点点增多。她看见玄空刻到“先民制历”时,道力化作点点星光,在玉碑上方凝成一个简易的历法图谱——那是太一所传的观星法,先民们据此分辨春夏秋冬,确定耕种与收获的时节。“观星定历,辨四时之序;择地而耕,获五谷之仓。”这两行文字落下时,玉碑上的粟米灵纹突然变得饱满,似要结出果实。
玄空并未停下,他知道,文明的传承不仅在于衣食住行,更在于精神的延续。他想起先民们在遇到天灾时,会聚集在部落的祭台上,对着天空跪拜,祈求风调雨顺;想起他们在亲人离世后,会将逝者的尸骨埋在屋旁,时常祭拜,诉说思念;想起部落老者会将祖辈的故事一代代口述下去,让后人记得自己的根源。这些信仰与记忆,是华夏文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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