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云驾辞殿,界门启途
起源殿藏经阁的晨晖,总比三界别处来得更柔些。玄空指尖拂过案上刚誊抄完的《封神劫全史·终章》,墨香混着殿内万年不谢的“凝文草”气息,在空气中漫成一缕清雅。他抬手将典籍归入顶层“劫后录”书架,紫檀木格上早已整整齐齐码着百余卷册,皆是近百年记录三界秩序初定的文稿——从昊天颁《天界仙规》到平心编《幽冥轮回户籍》,桩桩件件都透着劫后承平的安稳。
“先生此去地球,需多久归殿?”殿外传来源初七子中“书”字辈弟子青砚的声音,少年捧着一方雕花木匣,里面是玄空惯用的“云纹笔”与“凝魂纸”。这纸是用起源殿灵泉浸润的萱草制成,寻常墨迹百年不褪,若以仙力催动,更能将所见所闻凝成虚影,日后翻阅时如临其境。
玄空接过木匣,指尖在匣侧“起源殿藏经阁”的篆文上轻轻一触,淡金色的符文便隐入木色:“此番去看华夏先民,不为查探,只为记录。待见他们有新的兴象,便归。”他抬头望向殿外那道连接三界与人界的“界门”,门扉上流转的霞光比十年前更盛——那是龙宇以鸿蒙盘加固过的界域通道,如今只有持起源殿令牌者能自由通行,免扰先民安宁。
青砚望着先生的云驾缓缓升空,忽然想起十年前玄空收地球灵根孩童入殿时的场景,忍不住高声道:“先生若见先民制出新物,可别忘了画下来!”玄空在云驾上回首,袖中飘出一卷空白的《地球华夏文明初记》,封面上已用云纹笔题了“续篇”二字,随着风势展成一片轻白,而后稳稳落回木匣中。
界门启开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细碎的霞光如星子般沾在云驾上。玄空闭目感知着通道内的界力流转,十年前他随龙曦初访地球时,这里的天地灵气还带着洪荒碎后的驳杂,如今却已澄澈许多——想来是太一用东皇钟校准了地球与星域的连接,又有玄冥埋下的“华夏护印”滋养着这片土地。待他睁开眼时,云驾已悬在一片连绵的河谷上空,下方传来的人声与兽鸣,比记忆中热闹了数倍。
第二章 河谷晨耕,耒耜映霞
玄空将云驾隐在云端,只留一缕神识附着在草叶上,随风飘向河谷。下方的土地已不是十年前那般荒芜,纵横的田垄如织梭般铺在河谷两岸,黑褐色的泥土泛着湿润的光泽,显然是刚被翻耕过。十几个身着麻布短衣的先民正弯腰劳作,手中握着的工具让玄空停下了神识——那是用桑木做柄、石片为刃的耒耜,比十年前的木耒多了打磨过的弧度,刃口还刻着细碎的纹路,想来是为了更省力地划开泥土。
“阿父,这新做的耒耜真好用!”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拽着成年男子的衣角,手中捧着一把刚摘下的粟穗,金黄的颗粒从指缝间漏下来,落在田垄里。男子直起身,黝黑的脸上沾着泥点,却笑得格外明朗:“是玄先生派来的仙长教的法子,说这样磨过的石刃,能省一半力气。”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望向河谷上游的方向,那里有几座新搭的木屋,屋顶飘着袅袅炊烟。
玄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木屋旁的空地上,几个妇人正围着一堆陶土忙碌。她们手中的陶轮不再是十年前的简陋木架,而是安了脚踏的转轴——一人踩着踏板,陶轮便匀速转动,另一人双手沾着水,将陶土捏成圆鼓鼓的陶罐形状。旁边还摆着几个已经烧制好的彩陶,罐身上用红土画着简单的鱼纹与禾苗纹,虽不繁复,却透着鲜活的生气。
“当年初来时,他们还在靠采摘野果为生,如今竟已能耕种、制陶。”玄空轻声感叹,指尖在凝魂纸上轻轻一点,一道淡金色的虚影便显现在纸上——那是河谷晨耕的景象,先民弯腰劳作的身影、转动的陶轮、飘着炊烟的木屋,都清晰地印在纸上。他又想起龙曦曾说的“华夏文脉需任其自兴”,如今看来,这文脉已如河谷中的幼苗,正借着天地灵气与自身的勤力,慢慢抽枝展叶。
忽然,河谷下游传来一阵清脆的哨声。劳作的先民们纷纷直起身,望向哨声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披兽皮的青年正快步走来,腰间挂着一把石斧,背上背着几只野兔。“今日山林里的妖兽少了许多,想来是仙长们又在暗中护着咱们。”青年将野兔放在空地上,对着先民们笑道,“咱们多攒些肉干,等秋收时,好祭天谢仙。”
玄空的神识跟着青年的脚步飘向山林,果然在林深处感知到一缕微弱的修仙界灵气——那是修仙界宗门联盟派来的弟子,正隐在树后,手中握着一张符纸,若有妖兽靠近河谷,便会悄悄引开。十年前龙宇定下“只助不扰”的规矩,如今三界都在默默遵守:天庭派星宿部校准星辰,让地球四季分明;幽冥为华夏善魂开辟优先轮回通道;修仙界则暗中清剿妖兽,护先民安宁。
第三章 木舍论历,玉版生光
日头升到中天时,河谷里的先民们纷纷回到木屋休息。玄空收起神识,化作一个身着粗布青衣的游方先生,缓步走向木屋群。刚走到村口,便见几个孩童围着一个老者,正仰头听他说话。老者手中捧着一块巴掌大的玉版,上面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阳光照在玉版上,泛着温润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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