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身着玄色绣日月星辰纹的帝袍,立于昆吾山巅的迷雾前。这迷雾并非寻常水汽,而是道尊龙宇以虚无本源之力布下的“鸿蒙障”,寻常仙神误入便会迷失于时空乱流,唯有承载天命或得殿主默许者,方能见其真容。身后跟着的两位老臣,一位是助大禹治水的伯益之子大廉,手持刻满上古符文的青铜圭;另一位是掌夏朝祭祀的太祝,怀藏用玄龟甲打磨的祭天玉璧,二人皆屏息凝神,额角隐有汗珠——自夏朝建立三月有余,四方部落虽表面臣服,却仍有三苗、九黎余部暗中作乱,昨日更是有妖物夜闯夏都阳翟,毁了城郊的祈年台,这般乱象让夏启寝食难安,思来想去,唯有传闻中凌驾于洪荒之上的起源殿,能为夏朝寻得一线安稳。
“陛下,传闻这鸿蒙障需以‘心诚’为匙,臣等愿为陛下护法。”太祝上前一步,声音因敬畏微微发颤。夏启抬手止住他,目光灼灼地望向迷雾:“孤承父业,建夏定鼎,非为一己之私,实乃护佑人族子民。若道尊真能观诸天万象,当知孤之心意。”说罢,他解下腰间悬挂的禹帝遗留的玄玉佩——那玉佩曾随大禹走遍九州,沾染过洪水的浊浪,也浸润过黎民的感恩,此刻被夏启双手捧着,缓缓举过头顶。
玉佩刚触到迷雾,便有一道柔和的金光自雾中漫出,如流水般裹住玉佩,继而顺着夏启的手臂蔓延至全身。他只觉周身一轻,耳畔的风声、身后老臣的呼吸声瞬间消失,眼前的迷雾如同被无形之手拨开,一条由七彩霞光铺就的“道途”赫然显现。道途两侧并非草木,而是悬浮着无数晶莹的光粒,每一粒光粒中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有龙汉初劫时龙宇与罗喉对战的残影,有巫妖量劫里玄冥祖巫浴血的身姿,还有三皇五帝时期人族耕作的日常——夏启驻足片刻,见一粒光粒中映着自己幼时随大禹治水的场景,心中愈发笃定,这起源殿果然能洞见古今。
顺着道途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骤然开阔,一座通体由混沌晶石铸就的宫殿拔地而起,殿门高逾万丈,上刻“起源殿”三个古篆大字,字缝间流转着虚无之海的本源气息,仅是望上一眼,便让夏启心神震颤,仿佛窥见了宇宙初生的奥秘。殿门两侧立着两尊雕像,左侧是九爪金龙,龙鳞闪烁着万亿丈金光,正是道尊龙宇的本体虚影;右侧是身披玄甲的女神,手持玄冥盾,眉眼间透着凛然正气,夏启虽未见过,却莫名觉得亲切——后来他才知晓,那是与道尊有着三世情缘的玄冥祖巫。
“夏启,携人族气运而来,所为何事?”一道浑厚却温和的声音自殿内传来,无需刻意拔高,却清晰地落在夏启耳中,驱散了他心中大半的惶恐。他整理了一下帝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殿内,只见殿中并无繁复陈设,唯有中央悬浮着一方通体漆黑、刻满鸿蒙符文的圆盘,圆盘下方是一座高约九尺的玉台,玉台上端坐着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男子,面容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入周遭的虚无,却又透着掌控一切的威严——正是道尊龙宇。
夏启不敢怠慢,上前三步,双膝跪地,将玄玉佩置于身前:“晚辈夏启,叩见道尊。晚辈父君大禹,曾得道尊暗中相助,方能治水成功。如今晚辈建夏立国,却遇四方不宁、妖邪作乱,人族子民饱受惊扰,晚辈无能,恳请道尊出手相助,护我夏朝安稳,护我人族存续。”说罢,他重重磕了三个头,额头触碰到殿内冰凉的地面,却丝毫不觉疼痛,反而有一股暖意顺着额头传入体内,让他紊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龙宇目光落在夏启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抬手一挥,殿内突然浮现出一幅水镜,镜中映出夏朝的疆域:阳翟城中,百姓虽有惶色,却仍在有序耕作;三苗部落的营地中,几位首领正密谋联合九黎余部,欲在秋收时突袭夏都;南疆山林里,一只修行千年的山魈正吞吐日月精华,准备伺机作乱——这些画面,正是夏启日夜忧心却难以周全之事。
“人族自三皇时期便多灾多难,龙汉、巫妖两劫,皆受波及。你父大禹治水,是为人族争生机;你建夏定世袭,是为人族立秩序,此乃天命所归。”龙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然洪荒劫气未散,封神劫兆已隐,夏朝虽承天命,却也需历经考验,方能稳固根基。”
夏启闻言,心中一紧:“道尊之意,是晚辈无法求得庇护吗?”
“非也。”龙宇缓缓起身,走到夏启面前,抬手凝聚出一枚通体翠绿的玉符。玉符约三寸长,上刻“镇夏”二字,符身流转着淡淡的鸿蒙紫气,还夹杂着一丝玄冥祖巫的本源之力,“此乃‘镇夏玉符’,以虚无本源为基,融吾与玄冥的道力,可护阳翟城不受妖邪侵扰,亦可震慑四方部落的异心。若遇生死危机,以精血催动玉符,吾或玄冥自会感知。”
夏启双手接过玉符,只觉玉符入手温润,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指尖传入体内,让他原本因操劳而亏损的心神瞬间充盈。他再次叩首:“晚辈谢道尊恩赐!敢问道尊,夏朝日后若遇更大劫难,晚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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