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前暗涌:妖庭的复仇焰与巫营的寒铁盾
北境的风,从万年不化的冰原上卷过,裹挟着碎冰碴子砸在巫营的玄铁栅栏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玄冥立于营寨最高的冰台上,素色巫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间悬着的冰刃——那是鸿蒙宗以源金混北境万年玄冰所铸,刃身凝着一层不散的寒气,映得她眼底的忧色更重。三天前,巫营的哨探在妖巫界裂谷边缘发现了零星的血雾,那是血妖军独有的气息——以万妖魂魄为引,混合帝俊提炼的太阳真火余烬,每一缕都带着噬骨的灼热。
此时的妖庭中军帐内,太一正用指尖摩挲着左臂上新生的皮肉。那是上月被龙宇的鸿蒙盘震碎后,帝俊寻来混沌青莲叶辅以太阳真火重铸的,肤色比右臂略浅,却蕴含着更狂暴的力量。帐中央的石台上,十万血妖军的名册摊开,每一页都用妖血画着狰狞的符印,帐外传来整齐的踏步声,血妖军正在列阵,甲胄摩擦的“咔嚓”声与妖魂的嘶吼交织,像极了巫妖劫初燃时的恐怖乐章。
“殿下,血妖幡已炼至第九重,可引十万妖魂同时发难。”妖师鲲鹏垂首站在帐侧,黑袍下的爪子无意识地抠着地面——他至今记得上次被龙宇道剑斩伤的剧痛,此刻却不敢表露半分怯意。太一点头,伸手提起挂在帐柱上的东皇钟,钟身的混沌纹路在烛火下流转,上次被鸿蒙盘震出的裂痕已被混沌青莲叶的灵气修复,却仍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玄冥的源冰甲虽坚,却抵不住太阳真火与血妖魂的夹击。此次直攻北境巫营,不仅要斩巫族锐气,更要逼龙宇现身——他若敢再护着巫族,本殿便用十万血妖魂祭钟,掀翻他的起源殿!”
北境巫营的议事帐内,九位祖巫围坐在冰制的圆桌旁,烛火在冰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共工的左臂仍缠着浸过寒冰浆的麻布,那是上次与帝俊对战时被太阳真火灼伤的痕迹,此刻他重重拍了下桌子,冰屑簌簌掉落:“太一那厮敢来,某便用共工杖砸烂他的东皇钟!”祝融坐在对面,掌心腾起一簇幽蓝的真火——那是他为对抗血妖军特意炼化的“寒焰”,闻言冷哼一声:“光靠蛮力没用,血妖军死后会自爆,得先布下冰封阵,困住他们的残魂。”
玄冥抬手按住桌沿,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她取出一枚冰魄,注入巫力后,冰魄中浮现出北境巫营的地形图:“妖巫界裂谷至巫营有三条路,东路是冰原,适合大军推进;中路有冰窟,可设伏;西路是冰川,易崩塌。我意让奢比尸率三千巫兵守中路冰窟,以‘巫毒阵’阻敌;祝融、共工率五万巫兵守东路,布‘寒焰冰封阵’;其余祖巫随我守西路,防太一绕后偷袭。”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血妖军以妖魂为核,寻常攻击伤不了根本,需用巫血混合北境玄冰,炼化‘镇魂冰锥’,才能彻底打散他们的魂魄。”
议事结束后,玄冥独自来到巫营后方的冰窖。那里存放着数万根玄冰柱,是巫兵们提前准备好的“镇魂冰锥”原料。她伸手抚上一根玄冰柱,指尖的巫力渗入,冰柱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巫纹。忽然,冰柱上的巫纹闪烁了一下,她心中一动——那是龙宇上次为她疗伤时,留在她体内的源力印记在示警。她抬头望向天际,北境的星空被血雾隐隐笼罩,一场大战,已近在眼前。
二、血雾漫冰原:十万妖军的踏营路
次日清晨,北境的第一缕天光还未穿透云层,妖巫界裂谷方向便传来了震天的号角声。太一骑在一头三首金乌上,东皇钟悬在头顶,钟身震荡出无形的波纹,将沿途的冰雾驱散。十万血妖军排成整齐的方阵,每一排血妖都穿着浸过血浆的黑甲,手中握着骨刀,甲胄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血雾,落在冰原上,瞬间将冰层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东路的巫兵最先发现敌军。祝融站在冰原高处,望着远处漫过来的“血潮”,抬手将掌心的寒焰抛向空中。那簇幽蓝的火焰在空中炸开,化作数百道火符,落在东路的冰原上。瞬间,冰原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冰甲,冰甲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巫纹——那是“寒焰冰封阵”的阵基。共工站在他身边,将共工杖插入冰中,巫力注入后,冰原下升起数十根冰柱,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杀!”太一的声音透过东皇钟传遍战场,十万血妖军同时发出嘶吼,加快了冲锋的速度。最前排的血妖举起骨刀,劈向冰柱,“咔嚓”一声,冰柱应声断裂,却在断裂处瞬间冻结,重新形成新的冰障。祝融冷哼一声,抬手一挥,空中的火符落下,击中前排的血妖。那些血妖身上的血雾瞬间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却没有倒下,反而在火焰中膨胀,“轰隆”一声炸开,暗红色的血汁溅在冰障上,瞬间将冰障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是血妖自爆!”共工怒吼一声,举起共工杖,冰原下升起更多的冰柱,填补孔洞。但血妖军的冲锋没有停,后排的血妖踩着前排的残躯,继续向前推进。冰原上的血雾越来越浓,遮住了天光,巫兵们的视线开始模糊,不少人吸入血雾后,脸色变得苍白,手中的武器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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